廖化骑在马上,见通往庐江的官道就在眼前了。
正暗自庆幸逃出生天之时,忽闻一声梆子响,道旁的密林之中,立刻就呼呼啦啦冲出来了一彪人马。
他心下一沉,瞬间明白了,自己这是刚离狼窝,又掉进了虎口啊!
他定睛一看,只见去路前方,当先一员魁梧大将横枪立马,气焰嚣张至极,竟然口称爷爷。
廖化心中顿时一股无名火起,好歹他也是辽王驾前排得上号的将军,焉能被人如此轻视?
心中一边腹诽着:“你他娘的才是龟孙子!老子一定要让你尝尝嘴贱的后果!”
一边携憋屈了一晚上的怒火,策马就冲向了张任。
张任见敌将不逃跑,反而冲过来与自己拼命,正合他意,当即就打马上前挥枪迎战。
二人疾风暴雨的一阵拼斗之后,廖化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顶多只属于二流武将,而张任那可是一流武将。
拼斗了这几十招,他的悍勇之气,也早已宣泄一空,此时他越战越心惊。
因为,他算是看明白了,蜀军派往此等无关紧要之地封锁路口的将领,自然也不可能是核心统帅。
可是,就是这等一般货色,武力值竟然也能这么变态。
他不由的,对蜀军主将的彪悍,产生了些许惧怕。
又接连应付几招,廖化萌生了退意,他知道,若是再斗下去,此番非折在这里不可。
借着二马对向冲击错蹬之际,廖化拼尽全力,一枪砸在张任枪杆之上,然后冲出去老远,再不拨马回身,一溜烟朝着官道冲去。
待张任拨马回身,才发现想要追赶已是不急。
就见廖化双腿猛夹马腹,左冲右突间,长枪疾点,蜀军士卒一瞬间被他撂翻了十几个。
趁着这片刻的混乱,这货成功出逃。
外围士卒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纷纷反应了过来,抬起连弩就朝着廖化逃跑的方向招呼。
廖化身为将军,自然是有铠甲护体的。
连弩的射程有限,他又已经跑出去老远,因此,箭矢基本上被他的铠甲阻挡住了。
就算难免受伤,估计也危及不了性命。
只可怜了他胯下的那匹战马,马大腿与屁股之上,扎满了箭矢,活像一匹变异了的大屁股刺猬马。
刺猬马凄厉的惨叫着,一阵风似的驮走了廖化。
张任见漏网了一条大鱼,郁闷之下,将一股邪火,全都撒在了廖化率领的这三百骑卒身上。
片刻之后,这批骑卒除了战死的,全都被蜀军俘虏了。
张任惊奇的发现,这批被俘的骑卒中间,竟然还有一位被绑成了粽子的文士。
一翻拷问下来,张任明白了,此人竟然是,与那卧龙先生齐名的凤雏庞统。
直到此时,他那走脱大鱼的郁闷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下来。
众士卒听说,此番抓到了一条更大的鱼,似乎叫什么凤雏先生,皆都吵吵嚷嚷的纷纷议论起来。
“凤雏先生?名气很大吗?没听过呀!”
“你个瓜娃子!没得见识塞!卧龙凤雏,得一便可安天下呀!”
“真的假的啊!有那么厉害吗?”
“卧龙先生我知道,好像是叫什么猪哥亮吧!”
“你个方脑壳!一听就是乱球扯嘛!哪儿有姓“猪”的人呢?”
“就是嘛!就是嘛!卧龙是男的没错,那个凤雏是不是搞错了?凤雏不应该是女的吗?”
“对对对!龙凤龙凤!龙是男,凤是女才对吗?”
“啊!那这个先生不会是个女人吧?”
“简单!将他的衣裳扒下来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庞统这几天简直就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被诸葛亮捅了菊花。
接着,就是痛苦不堪的用肚子骑马。
其实,这些忍忍也就罢了!
可是如今,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又沦为了阶下囚呢?
更可气的就是,这帮子没文化的土鳖,竟然嚷嚷着要扒了他的衣裳验明证身!
“难道他们是眼瞎了吗?老子哪里长的像女人?就老子这样的,若是女人,那能嫁的出去吗?”
庞统心中腹诽着,再也不敢做那沉默羔羊。
他义愤填膺道:“唉、唉、唉!不用脱衣查看!我可是站着撒尿的主!如假包换!”
一帮逗闷子海侃的士卒,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他这一声惊愣了。
鸦雀无声了片刻,有人反应了过来。
于是,新一轮的砸卦又开始了。
“嘿!这个俘虏火气不小啊!他还说他是男的!”
“嗯!应该是!瞅瞅他长嫩样,若是女的,还不得把男人活活吓死?”
“女人丑怎么了?脱了衣裳,还不都一个球样!”
“哈哈哈!对!能用就行呗!”
“是啊!美人都是红颜祸水!那绝对不能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倒是想碰,有吗?”
“宁吃仙桃一颗,不吃烂桃一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嘿!你小子跟谁学的?还一套一套的!原来多老实的后生崽子!学坏了啊!……”
庞统听着这帮土鳖不自觉的歪了楼,长出一口胸中浊气,这才平息了心中不忿。
当庞大参军在吕布营中做阶下囚之时,廖大先锋已经被他的变异刺猬马舍命送回了庐江。
挥泪埋葬了爱马之后,廖化徒步赶回了刘备军大营。
“主公啊!蜀军偷袭了汝南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