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娘在吗?”
新橙和映烛纷纷抬头看去,只见管事姑姑带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婆子风风火火地进了院门。
新橙一看这架势,想到刚刚柳念依说要自力更生的话,还以为柳念依请安的时候得罪了夫人,人家现在找上门来算账了。
新橙将手里的托盘一把塞到了映烛的手里,抬腿迈出了房间,整个人像山一样堵在房门口,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新橙暗道:若她们敢动手,那我就要给她们点儿颜色瞧,凭我的身手,对付几个老婆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管事姑姑见到新橙,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客气地打了声招呼:“柳姑娘可在?夫人命我带人来给姑娘量尺寸。”
“量尺寸?”新橙皱眉,一脸的不善,心想,这是什么刑罚?
“对呀,这不是最近天要转凉了嘛,姑娘是从南方来的,带来的衣服都偏薄,夫人怕姑娘受凉,特意吩咐老奴带人来给姑娘量一下身形尺寸,好做几件新衣裳。你看,这几位可都是府里手艺最好的制衣姑姑,一定能让姑娘满意。”管事姑姑指着身后的几位婆子给新橙看。
新橙瞧了瞧,见她们每人手里拿的都是尺子一类的工具,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暗笑自己真是太紧张了。
“那就有劳姑姑了,您先请进。”新橙侧身将管事姑姑让进房间。
映烛刚刚听到管事姑姑的声音,被吓的脸色煞白,不知道自己刚刚和新橙说的话有没有被听了去,这要是传到夫人的耳朵里,自己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映烛端着托盘,低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门边,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管事姑姑进门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映烛,映烛感觉到管事姑姑的目光,差点儿腿软的跪了下来,刚刚的庆幸现在全变成了后悔。
自己真是太冲动了,这下好了,管事姑姑肯定是听到了,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赶紧想想怎么跟夫人解释,才能躲过处罚。
映烛急急地端着托盘回了厨房,在厨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快速地思索着自己的对策。
管事姑姑进了房间,没有见到柳念依,刚想询问,就听到新橙说道:“姑姑先坐着,请您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小姐。”
新橙急忙进去里间叫醒了柳念依,柳念依心情十分地不爽,这是今天第二次被吵醒了。
“哎呀,我就想睡个觉,怎么这么难呢!”
“小姐,别抱怨了,快起来,管事姑姑带着好几个制衣姑姑在外间等着呢!”
“什么制衣姑姑?”
“就是来给小姐量身形尺寸,做衣服的姑姑啊。”
柳念依略睁开眼,迷迷瞪瞪地说道:“这么快就来了?这府里的办事效率还真快啊!”
柳念依强打起精神爬了起来,毕竟不好意思让那么多人等自己一个人。新橙帮迷迷糊糊的柳念依理了理头发和衣服,两人便来到了外间。
管事姑姑等了半天,心里奇怪,这大白天的,躲在房间里干什么呢,这么半天还不出来?管事姑姑不时朝内屋的方向张望,当她见柳念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出来的时候,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管事姑姑内心不满:这也太不像话了,大白天的睡觉不说,还如此不端庄的出来见人,成何体统?回去得告诉夫人,让她好好管教管教。
柳念依还没睡醒,有气无力地向管事姑姑问了好。管事姑姑虽不满意,可也站起身,向柳念依行了礼,不过她懒得和柳念依废话,直接让跟来的制衣姑姑们行动起来。
柳念依只觉得一群五大三粗的婆子围向了自己,头脑一下子就清醒了,有些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腰猛的撞到了桌角。
“啊!”柳念依轻呼一声,伸手捂住了腰。
新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冲了过去,要撩开柳念依的衣服看看受伤了没有。
“没事没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柳念依看了看管事姑姑,她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新橙掀开衣服。
新橙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好些人呢。
管事姑姑被柳念依冒冒失失的行为气的不轻,冷冷地说道:“姑娘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应该处事不惊,这么冒冒失失的可不好。”
柳念依也觉得自己刚才表现的有点儿小题大作了,自知理亏,只得点头称是。
管事姑姑点了点头,示意制衣姑姑们继续。
这次柳念依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听话地让人摆弄,可是由于管事姑姑们量的太仔细,柳念依还是有些不耐烦了。
“姑姑,不用量得这么精确吧?我这还在长身体,若是做得太合身的话,明年不就穿不了了吗?”
“瞧姑娘说的,咱们府里的小姐哪能穿不合身形的衣服呢?穿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再说,咱府里的小姐们,每年都会做四季衣服,一季十二套,哪轮得到穿去年的旧衣服?。”
管事姑姑语气中暗含着的骄傲,让柳念依十分反感,可是碍于对方是长辈,又不能直接跟她顶嘴,只得不开心地让这些制衣姑姑像摆弄木偶一样摆弄自己。
几人差不多忙活了一个时辰,才离开,临走前,管事姑姑告诉柳念依,明日一早就会先给她送来一套新衣服,其余的十一套随后也会尽快送来。
等人都走了,柳念依早就累瘫了,她躺在榻上,望着高高的屋顶,思念起母亲了,母亲给自己做衣服的时候,从来都不用给自己量尺寸,但每次做出的衣服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