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风华的复杂目光注视下,禾均捂着心口起身,虽受了点伤,但还不至于站不起来。
禾均这番,不过是在试探禾风华罢了。
到现在,禾风华又哪里还看不出他的打算。
既已被试探出来,禾风华也不回避,只勾唇道:“看来哥哥比我想的要聪明。”陈述事实,并没有任何讽刺意味。
毕竟之前她一直觉得禾均是个蠢货。
“妹妹也比我想的要能耐。这样也好,不然往后妹妹想一人出府,哥哥都不放心。”
禾风华一默,端着眸子打量他,禾均神色不变,让禾风华拿不准他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顾月卿淡淡挑眉,原以为可以挑拨离间一番,没想到禾均却是这样的反应,看来他很在意禾风华这个妹妹。
不得不说,禾均确有几分胆色,敢借她的手来试探禾风华,便不怕稍一不慎当真一命呜呼?
禾均说着便转向顾月卿,“公主的武功似是精进了不少。”
见顾月卿不应声,禾均继续道:“只是公主这番未免太过冲动了些,本王不过说句实话……”
顾月卿冷冷打断他,“看来,黎王是想再领教几招?”
禾均可不想与顾月卿交手,他又不是傻的。
单论武功,他定不是她的对手。
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才不会去做。
“公主莫要如此激动,公主不让说,本王不说便是。不过,公主是我禾术储君,婚嫁大事难道不该让禾术上下知晓?储君大婚,满朝上下无一人得知,公主觉得这样合规矩?”
“这是本宫的事,不劳黎王费心。”
看向禾风华,“风华郡主,说来,这算是你我第三次见面了吧。”
禾风华一笑,“公主殿下慧眼。”
“郡主居太庙十七年,却学得这样一身本事,看来郡主背后的人很是有些能耐。”
顾月卿说这个话,本是诈一诈禾风华。她话音方落,果见禾风华的脸色有一瞬变化。
凤眸一眯。
所以,禾风华身后真有人?
“早年黎王妃舍弃锦衣玉食甘到太庙为禾术百姓修行祈福,实是大义之举,待哪日得空,本宫代禾术上下去太庙当面与黎王妃致谢。”
禾风华神色微凛,“不敢劳烦公主殿下,母妃这些年在太庙习惯了清静,不喜太过嘈杂。”
“是么?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分明没说什么,禾风华的心却“咯噔”了一下。
“本宫有些乏,先回去休息,风华郡主若有兴致便继续逛着,本宫着个宫女来给风华郡主领路?”
禾风华拧了下眉,“不必了,昨日方回,尚有许多事需安排,风华先与哥哥回府。”
“那,慢走不送。”
禾风华怪异的看她一眼,便道:“哥哥,我们回府吧。”
其实禾均没大弄明白两人方才在打什么哑谜,不过简单的说几句话,怎么突然间两人的神色都凝重了起来?
倒是一旁站着的千流云已看出顾月卿的打算。
本来依照她清冷的性情,就不是个会陪人逛园子的,既是出来了,自是有她的用意。
方才那一掌,禾均纵是未重伤,其实也不大好受。是以禾风华一开口,他便也不再多说,压下心底的疑惑与她一道出宫。
待他们离开后,便只剩顾月卿和千流云。
“千丞相可多加派些人手去太庙查查,尤其查那位黎王妃。”
之前什么都没查到,是因为没有突破口,方才虽是未细致诈出什么来,却大抵能确定,禾风华背后有人。且禾风华的底细之所以如此难探,许与那位黎王妃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明白。”便是她不说,他也会往这方面去着手。
事实上,千流云此前不是没查过安荷。
在得知禾风华此人存在时,他便查过这位黎王妃,只是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便将主力转到了别处。
听完顾月卿和禾风华的对话,他也觉得黎王妃许才是突破口。
凡存在必会留下痕迹,只要用心,不信什么都查不到。
“还有,多加派些人手护着驿馆,莫要让茯苓郡主出什么意外。”她这样并非为着两国友邦,而是完全看在君凰的面上。
“多谢公主提醒。”千流云温润的脸上,那双眸子快速闪过一道杀意。
若禾均不知死活的再敢把主意打到茯苓身上,便别怪他不留情面!
顿顿,千流云仍是问:“公主打算何时将身份公开?”
“此事先不急,眼下我还分不出多余的心力来应对满朝文武和禾术百姓,先将禾风华的底细查清,我会着人助你。”
“公主自己有思量便好。”他其实是不想再听到别人说她和小君焰的闲话。不过转念一想,也不是每个人都与禾均一般大胆。
“此前追查的斗篷人可有消息?”
千流云摇头,“没有。不过,据底下的人来报,除了我们的人,好似还有一队人马在查黎王府。”
顾月卿微微意外,“查黎王府?”
“确切的说,是查黎王妃安荷。”
*
禾风华和禾均从皇宫离开,禾均并未骑马,而是以身上有伤为由,与禾风华同坐一辆马车。
“妹妹,你方才与禾玥那番话是何意?你们此前便见过?”
懒懒往后一靠,禾风华端着眸子看他,“我知道哥哥想问什么,不错,我确实与她见过,不仅见过,还交过手。”
交过手?
“原以为妹妹仅是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