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目光中带出凶狠,而后语气一转,带上嘲讽说:“但若是你口中的那伍尘大人,连我都敌不过,那他必定是流犯无疑。一个连我莫为都比不过的修行者,就算他不是流犯,留之又有何用?”
莫为语气淡淡,很是自信,乃至有些自负。
击杀陆成的指令,乃是从他这里下达。那个陈寻私自放出两只水妖,没能把陆成给杀死不说,那陆成侥幸从鲶鱼刀卫的手上逃脱,不可谓是命不大。
只是,这陆成必须得死。这是他收到的密令,否则,陆成来到这怨龙坑,一共十四个营地,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他的营地,成为流犯。
至于陆成是修行者的这个笑话,莫为根本不屑一顾。陆成被关押三个月,若是他是修行者,有修行者的实力,早就从地牢之中强行杀出,怎么还可能苟活到如今?
而若是因为这次的误会,让那陆成进了堕武场,那他莫为要击杀陆成的可能性,只能是零,如今,是最后的机会。
莫为也很自信,鸠长空肯定会答应自己提出的条件,毕竟,能够单人击杀鲶鱼刀卫,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他不信鸠长空只听信霍开元的一面之词。
“你!”霍开元指着莫为,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偏头对着鸠长空抱拳说:“鸠将军,伍尘大人刚击杀鲶鱼刀卫,差点被鲶鱼刀卫吞入腹中,重伤在身,又遭遇到那陈寻的暗杀,恐怕实力发挥不出一成。”
“还请鸠将军明察!”
鸠长空目光微微一凛,似是在思索着莫为与霍开元的说辞,做着决定。
莫为被霍开元说出自己的算计,丝毫不觉脸红,继续说:“鸠将军,修行者大人肉身皆是被灵气强化,普通刀剑都不一定能够伤及,更何况只是拳脚上的指点?”
“鸠将军,若是认错了人,这个笑话,那可就闹得有些大了啊!”莫为鄙视向鸠长空,故意相激。
鸠长空一听最后一句,一伸手,立刻有了决定:“好!莫为,此事就依你所言。”
莫为脸色立刻一喜,抱拳道:“多谢鸠将军。”同时还带着挑衅的目光瞥了霍开元一眼,卖弄之意尽显。
霍开元脸色铁青,但鸠长空已经做了最后决定,他再多说,也已然无意义。
不过,莫为的笑容还没持续几秒,就彻底僵住。
只见鸠长空语气一转地说:“莫为,但若是那伍尘大人真为修行者,你死罪难逃。修行者不可辱,坐镇怨龙坑的修行者,更不可辱!”
“散了!”鸠长空一锤定音,挺直的身子拔地而起,虎虎生威地走出了军帐。
莫为脸色僵住之后,立刻变得有些阴沉,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然没有回头。
陆成,必须死。
霍开元倒没有落井下石,只是匆忙地往军帐外走去。这个消息,他必须要提前告诉伍尘,让伍尘早有准备地好。
其他的十二营长,也是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莫为和那伍尘之间究竟有何种仇恨,竟然敢这么赌,莫非莫为有什么强大依仗不成?
……
堕武场外围,医馆。
霍开元递上自己的身份令牌,才被放了进去。堕武场内,只允许修行者自由进出,就算是鸠长空进入,也需要进行禀报。
霍开元走进陆成修养的房间时陆成正在闭目养神,霍开元丝毫不废话地说明来意。并且开口道:“伍尘大人,若是你此刻身有重伤,直可上报堕武场,请求拖延几日再与那莫为对战。莫为狼子野心,一直想进入堕武场,成为修行者,但一直都没机会。”
“这次恐怕也是嫉妒才?他居心叵测!”
陆成伸手,打断霍开元的话,回道:“不用,你回去后,就说我应战,两个时辰后,我会来靶场。”
霍开元神色立马一惊:“伍大人,你的伤?”
“我自有分寸。”陆成波澜不惊地回说。同时心里暗道,我的伤早就好了,那个莫为既然不是修行者,还要置我于死地,还不如先发制人!彻底解除后患。
……
堕武场内,一座院子里。
莫为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谨地跪在了院子外,朝着院子里说:“大人,那陆成应战了!大人请放心,这次,我必定致其于死地!”
“青云国与宗派鼎立而存,素来不和。我不好亲自出手,只能将此事交予你。那陆成本身就有古怪,否则也不可能犯了如此大罪只被流放。”
“若是能杀之,定当尽力。不能击杀也无妨,云来宗的悬赏,对我而言,用处也并不大,当然能有最好!你毕竟为我办事,我赐你一物,以作助力……”沙哑的声音从院子深处传来,只见其音,不见其人。
“多谢大人。”莫为当即狂喜起来。
……
当日下午,申时。
堕武场靶场。
靶场为四方平地,立满训练所用之靶,规整如棋。堕武场共有四个靶场,分居东西南北四地,四个靶场中间,有一圆形平台,为修行者特用的练武场,由材质格外坚硬的石头铺就,暗红带黑。
平台上,还残留有暗黑色的血迹,乃是从怨龙坑取出石头之前,青云国修士与怨龙坑血战所留,数百年过去,风雨洗不透,显示着肃杀。
此时,练武台四周,有二十几人分站四角,看向练武台上站着的两人。
一人身披银色盔甲,手持红缨长枪,腰正体厚,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子,看起来魁梧雄壮。
另一人则是一身崭新青袍,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