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术中,去示教室会诊,郑仁也是第一次经历。
但患者的情况并不乐观,甚至可以说是很复杂、很无望,要是院会诊还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就只能下台等死了。
两者权衡利弊,也只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即便是在912,也是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一众主任们脸色严肃,坐在座位里,看着坐在台上的袁副院长,各有心思。
主要的纠结,还在于做或是不做肾移植的手术上。
要是做了,台上的患者救不活,还给重度烧伤的患者带来不可逆的损伤,怎么和患者家属交代。
患者的病例,早都打印了几十份,人手一个。因为只有急诊抢救过程,所以三眼两眼,大家就都看完了。
兄弟俩的病情都很重,一个双肾保不住。另外一个,身大面积烧伤,已经气管切开,呼吸道灼伤,吸入性肺炎,人能不能保住……也是大概率保不住了。
估计这个患者在经历一定时间的痛苦煎熬后,会很凄惨的死去。有关于重度烧伤的事儿,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
但那又如何?伤到一定程度,药石的作用都是有限的,再好的医生,再强大的综合性医院也无能为力。
而要是做了肾移植手术,两兄弟最后都死了,再有个把的无良媒体把事情一扭转,火上浇油,怕是连912都很难应付这种事儿。
“咳咳。”见人到齐了,袁副院长咳嗽了两声,说到:“关上门,大家说说意见,畅所欲言,但速度要快。”
郑仁低头看着病历,是另外一个男孩的。
自己烧伤科的技能点,真的很低,郑仁没去系统空间里看,估计自己也就是主治医的水平。
不过有这水平,也就够了。
袁副院长没有提抢救背后的事情,他为什么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亲自来到手术室,指挥抢救。郑仁也不八卦,把部心思放在患者的病情上。
病情很重,特别重。
这一对兄弟,病情都特别重,能活下去的概率,加起来都要小于1。
真是棘手,郑仁皱着眉毛,微微叹气。
见郑仁这个德性,苏云觉得有些绝望。自家老板有多妖孽,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在海城的时候,苏云甚至有一个幻觉,只要人能活着送到医院,老板就能把他给救活了。(注1)
可是现在,连他都束手无策了么?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刚刚老板还说,可以做肾移植。
只是这种极端情况下的肾移植,家里会怎么选择?社会上的吃瓜群众会怎么看?
但这些和苏云都没关系,他心里明镜一样,做不做这台手术,自己和郑仁都说了不算。甚至连泌尿外科的苗主任都说了不算,得看院里面的意思。
时间紧迫,那面还在压迫止血,肾脏缺失,代谢有问题,这个术中讨论的过程肯定不会很繁琐。
一切压力,都在袁副院长的身上。
他见没人说话,便直接点名,让苗主任说明现在手术台上患者的情况。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说就是三个字不行了。
烧伤科主任刚去急诊eicu看过患者,也是一脸愁容。
他认为那个患者情况也不乐观。
因为烧伤的面积巨大,现在患者体液丢失严重。而静脉通道,只有左脚脚踝附近的一根静脉能建立静脉通道。
堆积如山的液体进不去,患者已经进入濒死状态。
这还不算,即便是液体能进去,患者气管切开,很严重的肺水肿、呼吸道灼伤,要抢救过来,是极难的。
再加上身大面积烧伤,根本没有可以自体移植皮肤的地儿。这就让后期的恢复过程,变得极为复杂而且不可预测……也不是不可预测,他认为这名烧伤患者无法植皮,最后肯定会出现无数的并发症导致多脏器衰竭而死亡。
可是,当医生的,谁不想把患者救活呢?
后果无法预测,也算是一种官话吧,只代表美好的想法。
这些意见,烧伤科主任都提出来,没有说结论,便沉默下去。
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医生,国知名的教授。这种情况,不用说结论,大家都知道最后的结论是什么。
袁副院长的眼睛像是鹰隼一般,环视示教室,又几名主任简短发言后,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郑仁的身上。
“刚才是谁说可以做肾移植的,站起来说下。”
郑仁看着手里的病历,整个人入了神。一直到苏云用肘关节撞了几下,这才缓过来。
他见袁副院长看着自己,心里捋了一遍大概,站起来。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郑仁也没自报家门,直接说到:“烧伤的患者,静脉通道问题,可以由介入科或是血管科解决。当做小腿静脉的手术去做,留置通道,应该不困难。管子下到下腔静脉里,液体输入的问题就能解决。呼吸道灼伤与肺水肿,我相信烧伤科与icu有类似的治疗经验。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患者双肾需要切除,另外一个患者没有皮瓣可供植皮的问题。”
“两名患者,是双胞胎,存在同卵可能。在现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下,我建议取得患者家属认可后,先做肾移植手术。烧伤患者属于三度以上的重度烧伤,无法自愈。肾移植患者恢复后,可以提供皮源,多次植皮来解决问题。”
郑仁说的很简单,在来的路上,他结合系统诊断以及任务说明,就已经有了初步的构想。
因为大猪蹄子这次很少见的给了提示同卵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