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尿,
左肾切除了,
右肾看着略完整,却也伤的极重。要是换一台手术,右肾早特么的切掉了,哪里还用像现在一样拼命的修补。
“苗主任,我去对面搭把手?”郑仁觉得二助的位置别扭,小声问到。
“去吧。”苗主任对郑仁的积极主动没有反感,让他直接过去。
杨教授那面已经做了肝修补、脾修补,伤者的出血基本已经止住。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右肾要怎么才能保的住。
该做完的手术,都做完了,手术台上显得空旷了很多。
杨教授先脱掉铅衣,随后来到郑仁身后,凝神看手术。
一搭眼,他马上便判断,患者不行了。
肾脏本来就脆,做个肾段切除,一个月后都能出血。像是这种缝补……术后……别说术后,现在患者都已经没有尿了。
苗主任的手术越做越慢,看来他在纠结着。
该放弃了,在观台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然而谁又能说得出口?
这个孩子,或许是个大学生,或许刚刚步入社会,人生最美好的年华,还没有怒放就要枯萎?
虽然知道不行,但苗主任却还是在努力着。
即便只有1的希望,有01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走廊里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郑仁听见了,但是没去理睬。眼前的患者看上去已经没救了,虽然血压稳住,可是没有尿。
即便术后送到iu,有透析机,等待患者的依旧是死亡。
可是大猪蹄子没有给过无法完成的任务,这个患者大猪蹄子判定是s级手术。
泌尿外科有s级手术?扯淡呢吧。肾癌、肾段切除,就已经是极限了。
等等,好像还有肾移植。
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到哪里去找肾源?
郑仁脑海里随即浮现出最早的一例肾移植的案例。
在196年,苏联医生伏罗诺伊就成功将一位脑炎死者的肾,移植给一位26岁的汞中毒的急性肾功能衰竭病人。(注1)
这是世界上首例人与人之间的肾移植手术成功案例,不过病人最终术后患者没有活过1周的时间。
因为机体的排斥反应。
“患者状态怎么样?能不能救活?”袁副院长走进来,沉声问道。
目光汇聚,苗主任觉得压力顿时猛增。
他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肾保不住?”袁副院长问到。看样子,他来之前,对患者的情况已经做了一定的了解。
“嗯,左肾碎了,为了保住血压做了切除。右肾……”苗主任干脆停下手,让袁副院长看仔细。
破破烂烂的右肾,出现在袁副院长的眼前。
都是搞临床出来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肾脏是什么样,有多难缝合,袁副院长心里清楚。他看见凌乱、破碎的肾脏后,开始沉默。
“苗主任,尽力吧。”袁副院长随后说到,不过最后,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也只能尽力了。
这句话,就像是普通人对手术的了解一样,医生出来,只要说我们尽力了,那就意味着手术失败,患者肯定是不行了。
手术室内,一片黯然。
生生死死见得多了,没人走心。可是这个男孩还很年轻,能救的话,所有人都想尝试一下。
但……
一声长叹。
“有什么需要就告诉院里面,会尽量给你们争取的。”袁副院长说了一句面上的话,皱眉转身。
看见这种情况,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心里也就有数了。
“医院有脏器移植的资格吧。”
袁副院长正要离开,忽然术间里有一个声音响起。
嗯?
脏器移植?
袁副院长怔了一下,道:“当然有。”
“患者左肾完破碎,右肾应该也保不住,我建议做肾移植。”郑仁坦然的看着袁副院长的背影,说到。
他不知道袁副院长是谁,也不知道当时把自己调到912医院的时候,是袁副院长和严院长点了头的。
但看气势,这位应该是主管临床的副院长。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他亲自来手术室看患者的情况。
郑仁一直在思考系统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s级的任务标准。这种伤者,难道不应该是无法救活的么?
直到刚刚苗主任放下器械,大家都认为手术肯定是失败的,患者必然死亡的一瞬间,郑仁才发现任务里,明确标注了同卵双胞胎的字样。
真是蠢啊!肾源就在那摆着,自己怎么就一直没有注意到呢?
郑仁灵光乍现,马上想到的是做脏器移植需要有国家认定的资质问题。
所以他直接脱口问到。
哪管对面是哪位大佬。
郑仁在急诊抢救的时候,会忘记所有事情。一切都以患者为中心,其他的虚伪、客套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肾源怎么办?”苗主任怔了一下,问到。
“我听之前送片子的急诊科住院总说,是双胞胎兄弟。”郑仁道:“可以用他的肾。”
“……”手术室里,鸦雀无声。
孔主任没有制止郑仁的话,这位郑老板,天马行空一般的思维,已经超出了普通介入科医生的概念。
只是这次他说的事儿,真的很难啊。
不过孔主任马上想起来自己在海城市一院急诊科的一夜,郑仁他们组做了多少台手术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反正郑仁一直在手术台上,不是介入就是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