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魏林说得对,赵桓杀几个相公其实没有卵用,就像后世的有些公司,不断的还高管,公司还是没有起色,真是铁打的基层流水的高管,这样的公司不是死得很惨,就是正在慢慢僵死的路上。
公司业务出问题了,那肯定是整套系统都有问题,仅仅换高管就解决了,那特么也太容易了吧,也不至于那些公司一片一片倒。
同样,这大宋的庙堂相公换得还少吗?
虽说宰相位极人臣,但绝壁不是那么好当的,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这就是!
所以说,赵桓这一次不仅仅是停留在动两府京官上了,从京师到最底层的官员,凡是犯事的,都特么要揪出来。
这一次,东京城内一切如旧,但有些朝堂重臣就坐立不住了,心里开始打颤。
关于饷银案,某些士大夫之所以敢拿,便是仗着这一条利益链足够多,涉及的官员足够广,就算皇帝知道了,从大局来考虑,也绝对不会轻举妄动。
别说本朝了,就算是前唐也未有对官员大动干戈的事件,怕是只有汉代武帝杀大臣杀得最多,但那也给汉朝带来了可怕的后遗症,在武帝驾崩后,汉朝的权力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导致行政差点崩溃掉。
所以啊,大宋的官员们,拿着京师拨下来的钱的时候,基本上是坐着一边喝茶一边谈笑风生,或者一边喝酒一边搂着美女,将这钱拿了的。
粮草没人运了?河北肯定有粮的啦,不用担心!什么?担心皇帝怪罪?就算怪罪,找几只代罪羊出去背锅就行了,放心啦,不会有事的。
这皇帝也是个傻子脑残,居然废了徭役,这不是敞开了国库给我们送钱吗!这钱不要白不要?什么?国防?放心,金军打不过来的,我们在长江以南,有长江天险,在汴京的就赶紧逃过来啊!
什么?百姓的死活?关我屁事!
主要还是这皇帝脑残,反正天下是他的,百姓也是他的,我们只是代他牧民,他的江山没了,我们转身可以投奔大金啊,大金需要官员吧?我们对百姓的管理这么熟,大金不找我们找谁?
审完唐魏林后,按照约定的时间,赵桓去见李纲、汪伯彦等人。
汪伯彦早就听说皇帝将江陵知府唐魏林抓到京师了,他心中盘算着,果然如他所料,皇帝终于对饷银贪污案出手了,只是这件事断然棘手,皇帝也只能找几个替罪羊出来杀了以儆效尤了。
还好这一次他汪伯彦没敢拿,不然以皇帝的性格,必然先拿宰相试刀。
前来见皇帝的有枢密使李纲,同知枢密院事种师道,少宰汪言伯,户部尚书兼三司使周朝,和参知政事唐恪,太宰徐处仁,尚书右仆射何,签书枢密院事吴敏,御史中丞何也,还有并未授予具体官职的刘彦宗。
“微臣叩见陛下!”
“诸卿免礼,康王从杭州府托人送了一些龙井,朕请诸卿来喝杯茶,非朝野议事,诸卿不必拘谨。”
“谢官家。”
既然皇帝都说不是议事了,那称呼就改成了官家。
在宋代,只有私下,大臣才称呼皇帝官家,即便是和皇帝议事的时候,也要称呼陛下,在朝堂上自不必说。
两府的大佬们品尝着皇帝御赐的茶,心中却各不是滋味。
就说刘彦宗,他觉得接下来自己的仕途已经和赵桓死死绑在一起了,他是辽金的大臣,之所以还在宋国活着并和相公们并列而坐,皆是因为赵桓需要他,所以他必须一直对赵桓唯命是从,就如何也一般。
但是这皇帝太能折腾了,他有预感,以赵桓的性格,抓了江陵知府唐魏林后,绝对不会只找几个背锅的这么简单,毕竟皇帝是想在大宋的官制里开始动刀子了。
而汪伯彦和周朝各自心中大定,反正他们都没有参与到运粮饷银一案中,至于唐恪,刚转到参知政事不久,连职位都还在熟悉。
“诸卿觉得我大宋如今如何?”
皇帝突然若无其事问了这么一句话,大臣们心中同时道:看吧,来了,怎么可能只是喝茶赏花这么简单!
“都说说吧,随意发言,朕今日不以言治罪!”
卧槽!皇帝,你是不是脑子抽了,按照你的性格,现在不是应该严厉地喝问宰相们关于江陵府知府唐魏林贪污运粮饷银一案的吗,怎么突然问这种发散性的问题了?
汪伯彦道:“天子圣明,克复燕云,完成了太祖太宗的遗志,必然名垂千古!”
李纲道:“臣以为,我们虽然将金贼赶出大宋国界并收回了燕云,但现今国朝贪腐丛生,就说江陵知府唐魏林贪污运粮饷银一案,便已经反映出国朝官僚积弊已日渐严重,所以臣以为,当首要解决官员积弊问题。”
汪伯彦周朝等人心中暗骂李纲愚蠢,这不是拆自己的台吗!
你想怎样!难道你还想成为第二个王安石不成!
皇帝一直在喝茶,也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对李纲的话和对汪伯彦的话是一个态度,大家不由得开始感慨皇帝出去大了几个月仗,尼玛城府居然变深了很多。
周朝道:“启奏陛下,此次北伐阵亡将士抚恤金一共三百万贯,已经按照陛下吩咐开始陆续拨发,只是关于战时上户募捐授爵一事,还需要陛下亲自定夺。”
参知政事唐恪补充道:“关于上户捐赠授爵一事,臣以为,可以根据捐赠多少来制定相应爵位。”
汪伯彦道:“这样只怕不妥,爵位不可轻易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