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南区渐渐开始出现繁荣的商贸,从外地牵进来的人也在这里找到扎根的地方。
而最出名的还是张记布行,张记布行两年之内在东京城一口气开了五家店,每一家店生意都暴好。
主打的对象是平民,所以价格不贵。
张记布行的老板张清远也是一个明白人,朝廷这几年大兴工事,许多人的收入有了保障,吃是第一位,穿自然是第二位。
虽说朝廷自己也开设了秀坊,但毕竟不可能满足所有人的需求,如此庞大的市场规模,被许多商人盯上了。
而张清远能够迅速做大也是有原因的,他把漂亮女儿嫁给了商虞司的员外郎顾永志小妾,在这几年商部释放出来的资源上占了不少便宜。
朝中有人好办事,从户部那里买来的五块地的价格都非常便宜,因为五家店的出货量大,在布料的进货价上也占尽了优势,卖的价格可以说是最低。
最重要的是,他的一些主要竞争对手,时不时会被请去喝茶,喝完茶生意突然一落千丈。
张清远是典型的新政下崛起的商人。
就说最新出的《大宋财富报》上评选的大宋富商排行榜,这个张清远以身价300万贯排在了第二十名。
而二十名之前的那些大佬,不是做粮食起家的,就是靠建房修路起来的。
据说张记布坊去年还在南方承包下大量的良田种植棉花,种植桑树,准备在京畿路全面扩张。
在张记布坊赚得盆满钵满的时候,一些小的布坊面临着倒闭险境。
李氏布行只是那些快要倒闭的布坊其中的一家,很普通,是一个寡妇经营的,可以唯一不普通的是,这个寡妇长得很漂亮。
然而,人们不会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李氏布行的一件普通的布衣卖50文钱,而张记布行却只卖40文钱。
这一天,一个样貌普通的男子走进了李氏布行,他并不是来买衣服的。
他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争吵。
“李秋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他一脸凶狠的表情。
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少妇,生得肤白貌美,此时却皱着眉头道:“这里是我夫君留下来的商行,我是不会转卖的!”
那男子道:“李秋娥,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们张家是不会亏了你!”
李月娥不客气道:“张管家,你还是走吧,我这里还要做生意!”
那张管家嘿嘿冷笑道:“做生意?你这里哪还有什么生意,我们可是为了你好,与其守着这亏本的买卖,倒不如卖给我们!我家少公子可是说了,价格可以出到50贯!”
“50贯?那我出500贯!”
那个刚进门的男子悠悠开口道。
张管家微微一怔,看过去,有些惊诧:“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出500贯!”
张管家突然笑出来:“你疯了吧!这个小布行,你要出500贯!”
李秋娥也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看着那男子。
这个布行的店面是她夫君生前花了50贯买下来的,现在也算是有些熟客,虽然不能和张记布行比,但平日里也有些熟客,能够养家糊口,也值点钱。
不过,绝对不值500贯!
那人拿出一叠交子道:“李老板,你数数,看是不是五百贯,不够我再出!”
那张管家一看前柜上的钱,眼睛都差点直了。
这500贯,在三年前,可以在这里买十家店铺,即便是现在,也可以买8家店铺。
这个人疯了吗!
张管家面色发白:“你是谁?你是故意要和我们张记布行过不去?”
“没错,我就是打算跟你们张记布行过不去,你回去给你家主人带句话,今年,李氏布行的目标就是让张记布行倒闭。”
张管家气得胡子都歪了:“你敢不敢报上名来!”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张管家气愤地走了,离开前道:“500贯!这个小破地方500贯!你是疯了!”
李秋娥也觉得这事匪夷所思。
“请李老板与我去见一个人,是那个人要买下李氏布行的。”
“这位官人,恕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这家布行是我夫君留下的,不能卖。”
“李老板误会了,按照大宋新的商法,我家官人只不过是想出钱入股到李氏布行里,实际经营权依然是你的。”
“你家官人为何要买我这小铺呢?”
“李老板去见了就知道了。”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李月娥下了马车,进了永盛山庄。
赵桓正在跟叶崇一起在摆弄一个纺车。
当李秋娥进去的时候,微微一怔,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民女,踏进永盛山庄的那一刻就知道这里的主人地位不一般。
她老老实实站在一边,非常客气礼貌地说道:“小女李秋娥,见过几位官人。”
赵桓从邵成章手里接过一个用温水打湿的毛巾,将手擦干净道:“李秋娥,你总算来了,快上座!”
接下来,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
李秋娥心中一百个疑惑,疑惑这男子到底是谁,找她来所为何事,疑惑那个纺车为何与一般的纺车不太一样。
赵桓自我介绍道:“我叫赵亶,我想做布行生意,所以想要找你合作。”
“赵官人言重了,小女的布行只是小本买卖,您应该去找张记布行才是。”
“张记布行靠朝廷起家,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