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徐处仁一颗定心丸吃后,徐处仁也开始准备在京畿路和周边统计人口,开始施行人口迁移的事情。
徐处仁觉得自己这个太宰做的真是他么的天天蛋疼,这个皇帝太特么能折腾了,现在在徐处仁手里的不仅仅是京畿周边的民众要迁移。
儒生案的所有人都还在路上,更令他蛋疼的是,在收回燕云之后,皇帝下令从原有的河北路与河东路的军事重镇迁移军民到燕云一带。
种师中和姚古一开口就要就特么要两百万人!
虽然这事皇帝调派了秦桧过来协助他,但是两百万人啊!要将北方所有军镇移走一大半,周边的村里也要移走很多人,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无法完成。
这位天子真是要将大宋回炉重造啊!
说服政事堂从京畿路迁移百姓进东京后,赵桓被唐恪邀请到城西南的艺造局,艺造局的主体部分基本完工,陆陆续续有人开始牵进来,一些设备也都开始往这边运,一切都布置得有条不紊。
艺造局的整体建筑风格很有大宋的格调,宋朝在建筑方面与前唐有很大的区别,唐朝的建筑更加大气、雄浑,宋朝的建筑就显得精致、婉约、灵秀了很多,尤其是园林的发展,在宋朝迅速成熟。
就说这艺造局的建筑,便有典型的园林风格,看起来不像是搞制造的地方,更像是游山玩水的地方,尤其是艺造局坐落在汴河旁,在汴河旁留出了大量的空地,种植了桃花和秋菊。
桃花已谢,秋菊即将盛开,其他树在夏末也都开始生出金色。
说起这桃花,还是赵桓要求种的。
宋人与唐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精神文化气质的不同,这些也都体现在了建筑和爱好上。
唐人就像烈火一样,如中升日骄阳。
但宋人却完全相反,至宋代,思想由奔放热情转冷,就像太阳变成了明月一样,从敢于面对喷薄之朝阳,变成了遥望空冷之皎月。
这是赵桓不赞同的,他更向往大气磅礴的精神内涵,那是一种有足够包容心的文化。
即便是他对儒生下手,也绝对不是为了反对儒学,儒学有可取之处,但不应该成为主导国政甚至整个国家的精神内核,华夏文化是一个多元化的文化。
在宋代这种文化中,热情奔放的桃花是不被人喜爱的,但偏偏赵桓就让唐恪种植了大量桃花。
皇帝巡视了一转,嘱咐道:“还不够大气,唐恪,你再想想,大宋的工艺品是要远销海外的,四海八荒皆以我大宋为中土上国,有万邦来朝,届时无论是日本,还是天竺,或者波斯、大秦,甚至更远的国度,来到我大宋,看见艺造局,如此小家碧玉,作何感想?”
唐恪在一遍仔细聆听,连连道:“天子所言极是,臣这就做调整。”
赵桓又参观了炼造陶瓷和纺织丝绸的场所,心中暗暗称奇,在这方面,他赵桓没有任何言论敢说出来,这些匠人都是世代相传的,积累了不知多少年的经验,比起后世大家称道的日本匠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
这些都是大宋真正的人才啊!
后世的日本的手工艺之所以能引领世界,是因为南宋灭亡的时候,许多华夏手工艺人被迫流亡到了日本,将大量的技术传播过去。
临走前,赵桓道:“还需要增加多少预算,尽管跟户部提,朕全力支持你!”
唐恪内心激动:“谢陛下!”
“对了,朕给你一个建议,每个月举办一次集中售卖,高价者得,一来可以溢价售卖,二来可以集聚人气。”
唐恪心下一动,卧槽!这是个好主意啊!
艺造局制造出来的东西都不是普通物品,想要购买的人可以从城南排到城西,当然是高价者得!
“天子智如大海繁星,臣受教了。”
赵桓装完逼就走,什么智如大海繁星,一个简单的拍卖而已,古代没有这种模式罢了,后世的一个小学生都知道。
当然,这些赵桓没有跟唐恪说出来,不然还怎么装逼,显得皇帝很牛逼呢?
唐恪将艺造局的正是开业定在一个月之后,届时会有十余件价值非常高的玉器和陶瓷拿出来展示,受到皇帝的启发,他打算搞一个拍卖会,这便向东京城富豪发请帖。
从艺造局回来,赵桓心情有些惴惴不安,这大宋的小家子气息还是太浓烈了,在这种气氛下教育出来的下一代,必然也各个是矫揉造作的东西。
他便将石子明叫来,石子明匆匆忙忙进宫,向皇帝汇报了学校建设的进度。
赵桓道:“朕有一事要交给你去办。”
“请陛下明示。”
“给朕将这篇文章登到邸报上,并且下发到大宋现有的各个私塾。”
赵桓回想了一下,道:“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四海,则国胜于四海;少年雄于八荒,则国雄于八荒。”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翕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赵桓念下来,念得石子明热血沸腾,顿感豪气冲云霄。
“臣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