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糜芳闹了个没趣,悻悻地又开始低头喝菜汤,可那菜汤的味道实在是不入口,糜芳属于大户之家出身,不说锦衣玉食,但顿顿肯定是不缺肉的,这种待遇他早就受不了……
又勉强喝了两口之后,糜芳猛地将木勺向地上一扔,哀嚎着道:“我受不了啦!太难喝了!连个肉腥味都没有……简直寡淡出鸟来!”
说到这里,糜芳猛地一转头,再次瞅向陶商,两只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大公子,咱们就去抢一次吧!不多抢!就抢点牲口回来改善下伙食!我保证不伤人命就是……末将愿立军令状!”
陶商的态度非常坚决:“不行!我徐州军是君子之师!岂能做出土匪行径?劫掠的事,说什么不能干!”
“君子之师也是人!是人就有口舌之欲……都会馋肉的!”糜芳据理力争。
陶商悠悠然道:“吃肉的方法有的是,为什么非要抢?”
“不抢哪来的肉?!公子你能不能不要戏耍末将了?末将与您谈的是正事……”糜芳有点让这小子弄得有点神经了。
陶商长叹口气,道:“好吧,看你如此诚心,就让本公子教你个乖,糜兄可知世上有一句妙语。“
糜芳憨声憨气地道:“有甚妙语?”
“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者也。”
“啥意思?”如此高深的语句,糜芳一时没有理解上去。
陶商露出了嫌弃的神色:“笨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你都听不明白?咱们徐州军是君子之师,岂能随意劫掠丢了民心声望?此乃取乱之道也!所以说抢是绝对不行的。”
糜芳喃喃道:“那怎么办?”
“若如此,那就只剩下偷了。”陶商笑着解释道。
糜芳呆愣愣看着陶商,不知道他这是从哪学的歪理。
“君子之师,都不抢……都偷?”
陶商摇了摇手指:“不是君子之师去偷,是你去偷。”
糜芳闻言顿时傻眼了。
“我?我去偷?……我堂堂一个徐州刺史亲任的征西将军,麾下统领兵马战将五千余众的人……自己跑出去偷牲口?”
陶商扬了扬眉毛,又好气又好笑:“当然了!想改善伙食的是你,又不是别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再说了,五千兵马,全都出动去偷,你当被你偷的人是傻吗?”
糜芳摸着下巴,呆萌萌地道:“那应该去几个人?”
“都伯以上,三名校尉,三名都尉,你、我,再加上十来个护卫……偷鸡足矣!”
糜芳的眼中充满了不解的迷惑:“一军之中,最高的统领加上监军,全都出去偷鸡,大公子你管这叫君子之师?”
“不懂了吧?此乃术也!”
“好术,好术!公子大才,末将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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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来,整个淮、汝之地发生了一件大事。
沿着谯县东头开始,向西的颍川边境,开始频频的闹黄皮子精。
沿路的庄子和村子,不知为何,时不时开始大量的丢鸡丢鸭。
今天谯南的王家村丢了五只鸡,明日淮阴的李家寨少了六只鸭,又过了几日汝地的张庄居然消失了几只大鹅,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而且路线分明,从东一直向着西方丢,几乎横跨整个汝地,没有任何拐弯!
而且丢失的作案现场,都会留下几缕不清不楚的黄色毛发,常人根本识不得,不晓得是哪位大仙下凡作祟。。
各地都纷纷开始流传,如此大规模的家禽丢失案件,定非人力所能为之,必是黄皮子精所为。
正所谓国之将亡,必生妖孽!如今天下动荡,怎地妖魔鬼怪也出来兴风作浪?一时间陈汝之地人心惶惶,到处都是高挂招榜、邀聘有大神通的除妖大仙和方士出手剿除邪祟,遭了妖精光顾的各家更是无不烧香拜天地,希望黄皮子大仙发发灵性,不要反复来光顾自己的家禽,时不当的也去祸害祸害别人家。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州军已经开至了颍川边境,不出三日,就可和孔伷的兵马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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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帐之内,陶商和糜芳正在处理一只烤鸡,两人连撕带拽,吃的那叫一个沟满壕平。
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想吃啥就能吃啥,想吃啥都不缺。
“大公子乃真神人也!”
糜芳吃饱了,擦了擦嘴,便即刻拍起了马屁:“公子的偷鸡方法当真是娴熟非常!令糜某大开眼界……不但能让那些家禽被抓的时侯不叫唤,手法也是干脆利落,毫无生涩滞留之感!完事后还记着能特意留下些黄色长丝,故布疑阵,幌天下人之耳目,非身经百战之人所不能为也……嘿嘿,世人到现在还都以为是鬼怪作祟之举呢!”
陶商吮了一下沾油的手指,谦虚地摆了摆手道:“糜兄过誉了,糜兄的作案手法也是越来越娴熟了,且最近几次都是身先士卒,一马当先……连日来阵斩公鸡七只,大鹅三只,生擒家鸭十三头!果然是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负我父亲赐的征西将军之美名,以陶某关之,怕是用不了几天,糜兄便可以青出于蓝了!”
糜芳嘿嘿一笑:“大公子,眼看着我大军就要进入孔伷之境,在盟友家境内行此事,只怕是颇不合道义人情……不如乘着还未入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