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少轩哽咽道，“放了她，我任你处置。”
苏少轩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如同当时在晋国皇宫落尘时哀求她一样，只是这一次的哀求，更多的是无以言说的痛苦。
“任我处置？苏少轩，即便你有一万条性命，也敌不过玉清凡的一根头发。”
冰冷的话，让苏少轩心如刀割。
他苍凉一笑，泪水夹着血泪怎么也无法忍住，哒的一声掉了下来。
好一个他有一万条性命，也抵不过玉清凡的一根头发。
“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伤害你，只要我在的一天，便会保护你一天。”
“是我疏忽了，忘记现在是腊月天气，我一个人吹冷风就算了，还让你们跟着我一起吹冷风，这样吧，你要是喜欢来明心湖泛舟，明年春天，我再带你来，你若还是喜欢，只要我在，每年都可以带你泛舟湖上的。”
“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孤独，我会帮你打开那扇窗，让你沐浴在幸福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天下间无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这是我对你的誓言。”
明心湖上，她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可现在……
苏少轩压抑着痛苦。
他一直都是一个不详之人，所在跟他关系好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当时她说的话，或许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的，可笑他竟然都听了进去，且……
苏少轩不知自己为什么会沉沦下去。
这一刻，他的心片片成碎，无情的话语始终缭绕在他耳边。
琅玉呸了一口，咬牙骂道，“黄真真，苏少轩不是你能侮辱得起的。”
“苏少轩算什么东西，我们家主子又是什么样的人，他连给我家主子提鞋都不配。”
易永安沉默了。
对于苏少轩，他们都没有多大的交情。
不过苏少轩一直都是一个可怜的人罢了。
就算他杀了玉清凡，那也无可厚非，他们本来就是对立的。
这场仗，玉清凡输了，所以他死了。
相反，如果苏少轩败了，他也一样得死。
解亦绮心里乱糟糟的。
琅玉把玉清凡害得那么惨，她该死。
可苏少轩……
他该杀了苏少轩吗？
若是杀了苏少轩会不会违了玉清凡的心意？
“喀嚓……”一声，黄真真把琅玉最后一条腿的脚筋也给挑断了，她没有兴趣听琅玉跟苏少轩说那么多。
在她眼里，他们两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啊……女暴君，虽然我不能亲手杀了你，但你下半辈子也别想好过，苏国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的，即便我化为厉鬼，也会回来找你的。”
“喀嚓……”
黄直真又是几刀过去，在她身上划了好几刀，任由鲜血淋漓而出，染红她的全身。
“哈哈……你想将我凌迟处死，好替玉清凡报仇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琅玉就算要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手里的，哈哈哈……少轩，我先走一步，黄泉路上，我等你，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哈哈哈……黄真真，我诅骂你，诅骂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都无法得到挚爱。”
一声扭曲的疯狂大笑后，琅玉身子一滚，直接滚落万丈悬崖，余音久久不散，缭绕整片山峰。
她离悬崖太近，随便一个翻身都能滚下去，众人也阻拦不住，更不会阻拦。
黄真真依旧不解气，脚尖一勾，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咻的一下踢出去，急速的力道让那把刀子直直的插入琅玉的身体里。
众人能听到琅玉闷哼的声音，只是不知那把刀子到底是刺在琅玉的哪个身体部位。
“琅玉……”
苏少轩一步步的爬向悬崖，悲声恸喊，每爬过一步，地上便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红。
虽然他不喜欢琅玉，可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早已把琅玉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
“琅玉……”
望着见不到底的悬崖，苏少轩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痛苦的闭上眼睛。
“接下来，到你了。”
黄真真冷漠的看着苏少轩，一双冰冷的黑眸里倒印着苏少轩绝望的眼神。
“玉清凡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是。”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黄真真便脱口而出。
“那你在明心湖跟我说的话呢？”
“忘记了。”同样没有任何犹豫的话，让苏少轩本就绝望的心再一次狠狠扎上一刀。
忘记了？
她说她忘记了……
简单的三个字，犹如世上最残忍的刑罚，鞭挞得他痛不欲生。
明湖心里，她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深记在心里，可她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忘记了……
苏少轩苍凉的大笑出声，笑容里夹杂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苦。
曾经，被当成杀手训练，他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曾经，被掳到晋国皇宫，被羞辱了整整两年，他也过得生不如死。
现在……
他的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来得疼。
苏少轩甚至可以听得到自己心在滴血的声音。
全家被屠杀后，他想过要杀她，可真正面对她的时候，他下不得手，因为明心湖她那些话，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从今以后，你不会再孤独，我会帮你打开那扇窗，让你沐浴在幸福里，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天下间无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这是我对你的誓言。”
多么可笑的话。
因为这句话，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