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几句话要说。”
皱着眉,东方宵-面深沉。
他自然知道席沐深要做什么,现在的上官舞,需要一个安全的栖之所,他给不了,但是席沐深可以。
“好,你说。说不定咱们以后还是亲戚,我是应该有点耐心。”
摊了摊手,席沐深直接靠在车门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东方宵-。
东方宵-咬了咬牙,除了面无表之外,没有其他的绪。
轻轻吁出一口气,他无比平静地说道:“她的档案我已经重新转回,你需要说服她返校完成学业,材料我交给管家了。”
没想到东方宵-竟然是交待这种事,席沐深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以为东方宵-会恶狠狠地警告他,让他离上官舞远一点,他会接走他。
看来,他还是看不懂东方宵-这个人。
见席沐深没有回答,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到车顶,继续说道:“这是她在你这里寄住的所有费用,如果不够,你可以再找我。”
微微睁大眼睛盯着东方宵-,席沐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
明明想让对方尝尝挫败的滋味,为什么现在反而成自己是被托付的那个人一样。
东方宵-说完这些,没有废话,直接转就要往外走。
席沐深下意识喊住他:“等等!”
东方宵-应声而停,但是没有回头。
紧紧皱起眉头,席沐深似乎还有些不甘心,他问他:“你这是什么意si?我可不是你家的保姆。”
凉风扫过,带出几片枯黄的叶。
风中隐约卷过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东方宵-双眼凝视着远方,淡淡回道:“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不过,我说过的话,永远算数。你如果伤害她,我不会放过你。”
直至看不见东方宵-的影,席沐深心中那种糟糕的感觉还是无法消散。
这还是第一次,明明是他赢了,却有被深深败的错觉。
东方宵-这一走,肯定不会再住在慕家。
但对席沐深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
驱车到林家,大门大敞着,一片藉。
席沐深是在倾倒的灵柩旁边找到上官舞的,她死死抱着被砸出一丝裂痕的冰棺上,双眼无神。
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她的手掰开,席沐深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部。
“想哭就哭出来,没事了,有我在。”
似曾相识的话语,上官舞却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头靠在席沐深的肩膀上,她看着眼前的虚空,只觉世界一片黑暗。
林氏覆灭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林宇在老太太丧礼那天离开后,失踪了一般完全没了踪影。
林家名存实亡,那栋昔日还有点人气的大子,如今稀稀,佣人们也都被遣散。
东方宵-用席沐深的名义操办了老太太的后事,而上官舞在被接到慕家的第一天起,就生了一场大病。
糊糊昏睡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期间她的世界一片混沌。
深的时候经常尖叫,也曾喊过东方宵-的名字。
更多的时候,是不明意义的啜泣。
席沐深一直守在她的边,医生的诊断结论是,上官舞受了太大的刺激,这是应激综合症的一种,只要能醒来,稍加开导完全可以痊愈。
看着上官舞这副样子,席沐深是很心疼的,但这是她来到他边的必经之lu,所以心疼之外,他还有几分庆幸。
他不知道当时东方宵-究竟想的是什么,竟然轻而易举将上官舞推到他边。
但他清楚,这绝对不是怜悯,而是无可奈何。
一想到这点,席沐深的心就能稍微愉快一些。
日在上官舞的前守着,席沐深看着她眉头微皱的小脸,一看就可能是一下午。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此时的上官舞,正在经历些什么。
“呼,呼,呼……”
黑暗,黑暗,黑暗!
永无止境的黑暗,上官舞一直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没命地奔跑着,大汗淋漓,跑到虚脱,却始终找不到一丝光明。
她心里很明白,她的门和窗都被关上了,再也不会有人来投给她光明,而她,也许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慢慢腐朽,慢慢被吞噬。
上官舞的意识很清晰,只是睁不开眼睛,她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逃脱不得。
也许是跑累了,她直接往虚空中一坐,偌大的地方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声。
宣泄过后,她的si绪才慢慢恢复过来。
长长呼出一口气,上官舞不得不重新分析自己当前的境。
声音说她会离开林家,她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离开林家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第二个预言已经应验,掌握她人生的机拓应该又往回转了一些。
而这一次,究竟会多糟糕呢?
上官舞已经不敢想,事实上,她还没从家破人亡的悲剧中缓过劲来。
一个月前,她还曾经为了免林家覆灭,提前下手赶走了大伯一家。
没想到,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不,甚至比原点更糟糕。
命运的齿轮完全就是失控运行的状,但是上官舞已经回不去那个可以提前预设人生道lu的时候,现在只能见招拆招,走一步是一步。
其实所有的击,加起来似乎都没有东方宵-带给上官舞的失望烈。
如果说其他都是无可奈何,那只有东方宵-是因着主观意识驱使。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