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时候,上官舞的心脏聒噪地砰砰跳,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烈的不安。
果然,林父眼中立马染上了一抹血。
他不悦地盯着上官舞久,而后才幽幽说道:“成王败寇?呵呵,当时因为证据不足,检察要撤销诉的时候,是谁趁着月黑风高,在我家里点了一把火?你该看看,我特意留下的这道伤疤。”
说着,林父就拨开一直遮着左眼的头发。
其实上官舞一开始就有些奇怪,林父看起来是一个很干的人,为什么前额会蓄着看起来十分颓靡的刘海。
在头发被拨开的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原因。
瞳孔在一瞬间紧缩,上官舞无法形容此时的心。
那是一道多么可怕的烧伤,皮肤和肌肉已经完全相溶,甚至能看出筋肉的纹络,但也已经被火烧得一塌糊涂。
触目惊心这个词也无法表达她此时的震惊,她似乎在刹那间就明白了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么恨林家。
但加诸在他**上的痛楚,肯定轻于他心中那膨胀得几乎可以将人撑爆的仇恨。
而他也将这份仇恨,传递给了东方宵-。
“如果不是东方宵-在外求学,他也会死,即使这样,你还要坚持你林家是正义的一方吗?可笑至极,如果你还有点所谓的知,就应该离我儿子远一点,因为你根本配不上他!”
直接丢给上官舞一个结论,林父忽然向旁边迈了一步,挪出一个位置。
这是无声的驱逐,上官舞眼眶微红。
她此时脑袋有些乱,既然林父让她走,她再留着,也没有意义。
或者说,她应该在他改主意前,赶紧离开这里。
但是上官舞却有些迈不动道,东方宵-就在她的边,她突然有种预感,如果她这一次离开,以后两人真的可能就陌lu了。
他父亲的度十分明显,她林家的人,每一个都该死。
被林父阴冷的目光盯着,上官舞终究有些顶不住。
她咬着牙,握起拳头,深呼吸了好几口气,都无法让自己停止震颤。
却在这个时候,在她起了离开念头的时候,一双指尖有些微凉的手忽然握上她的手腕。
微弱的电,透过对方微凉的指尖,传递到皮肤的感受器上,神经元大面积被唤醒的感觉袭来,上官舞无法十分准确地形容这种感觉。
随着这股电的逐渐往上,迅速蹿过层层的神经网,直达大脑皮层。
有什么东西顷刻被激化,上官舞有一瞬间的眩晕,手脚末端开始发麻。
她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这个角度,拉住她的不可能是林父,他也不会出手挽留她。
低头望向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苍白得有些发青的手,上官舞一下被什么透明的东西蒙了眼。
几乎屏住呼吸,她才能鼓起勇气转头向后看去。
这是一个有些艰难的过程,时间被放缓,虽然只是一瞬,却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洁白的被单,半盖在东方宵-的上。
顺着他在外的手臂,上官舞的目光一寸一寸往上。
在触及东方宵-面容的时候,瞳孔瞬间紧缩。
空气在这一刻急剧压缩,她有些呼吸困难。
当看到东方宵-的双眼还是紧闭着的时候,上官舞湿了眼眶。
如果不是因为东方宵-的手还抓着她的手腕,她会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东方宵-是在潜意识中,出手拦她吗?
仿佛是知道以后他们再见一面很难一样,所以才在上官舞即将离开的时候,凭借着生命中千丝万缕的那股羁绊,向她伸出了手。
这一幕,林父自然也看到了。
他眸渐沉,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阻断眼前两人神识的交。
东方宵-这一下,说明了太多的东西。
他这刹那才发现,这两个孩子之间的感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厚。
这样子的东方宵-,他看了二十七年,第一次见到。
究竟是怎样的眷恋,才能让他在沉睡的状,向对方做出反应。
不将目光放在上官舞上,林父微微眯起眼睛。
要斩断他们之间的缘,是随时可以做的事。
但这个仇家的小孩,说不定可以唤醒东方宵-。
其实东方宵-的况不容乐观,专家团研究了好几天,口径一致。
他们说因为长时间缺血,再加上动脉被压迫,在血管里形成了一些血栓,在堵塞血管的同时造成局部缺氧,这恐怕就是东方宵-一直醒不过来的原因。
虽然已经通过微创手术钳碎了部分血块,但是有一些应该已经循环到了脑部,即使伤口痊愈,也有很大的可能会留下偏头痛的后遗症。
后者只能通过药物慢慢理治疗,然而现在东方宵-什么时候能南宫醒,却是完全无法确定的事。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时间拖得越久,对病人本越不利。
出于这个考虑,林父冷不丁对上官舞说道:“我可以允许你呆在这里。”
“什么?”
太过惊讶,上官舞回头望向林父时,眼角滑的眼泪都忘了擦。
“你可以留在东方宵-边,但是只要他有南宫醒的迹象,你必须马上离开。”
“……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守在他边,是吗?”
“对。”
“……”
这个条件,无疑是很不讲理的,但林父说的这件事,对上官舞却很有力。
即使不被知道,能像东方宵-之前守她一样来守对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