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葳蕤宫内灯火通明,産玉雪近段时间的心情颇好,今晚还意外地一边饮酒一边赏起了月。
青衣果真说的不错,一切都按照她讲的顺利进行,很快……她便能回紫澜去了。
“顾瞒瞒……玉雪很是期待你我不久之后的一次见面呢,呵哈哈哈。”産玉雪靠着窗自说自话,似乎有些醉意。
初音站在不远处,也没上前去劝。
月色朦胧,四下寂静,却不期然来了一位意外来客。
“二公子。”初音见到来人,恭敬地上前行了一礼。
自上次一别,小姐便再没有与玉烙公子有过书信往来,也再没提起过自己的二哥。
“玉雪,为何把自己弄成了这样?”産玉烙皱眉,看着醉倒在窗边的自家妹妹,声音清淡。
“二哥?”
産玉雪听见声响,微微撑了撑眼皮,晃了晃有些犯晕的脑袋,待视线转向清明,见那人青衣银发,才确定真的是自己的二哥来了。
“二哥不是不管雪儿了吗,今日来这儿,又是为何?”
産玉雪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将杯中还剩的酒一口灌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自她学会走路开始,便喜欢跟在自家二哥的屁股后面跑,二哥自小在浮生宫学艺,她也时常会跟着去,二哥也颇有耐心地带着她。
虽他平日里看起来冷情,但她知晓,二哥并不真是个冷情之人。
那时候的二哥多好啊,什么都依着她让着她,见不得她受半分委屈,可是,自从顾瞒瞒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二哥已经不再是她的二哥了。
许久不见,産玉雪心中的怨气没有半分消减,反倒像这酿酒一般,时间越久,滋味越醇厚,怨气越深。
産玉雪有怨气,却不知自家二哥如今看见她,心中亦是百般滋味,可是他有什么办法,犯的错已经无法挽回,玉雪……终归是他的亲妹妹,算来,玉雪跟在他身边的时间最久,他对她而言,亦兄亦父亦师亦友。
玉雪犯的错,得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来承担,是他对玉雪疏于管教,是他没教好她,是他对不起阿瞒。
“雪儿,二哥今夜来,是来带你回紫澜的,没几天,墨染便会带兵攻打入皇宫,到时若是让他见到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虽不会杀你,但少不了你得吃些苦头,今晚就跟着二哥走吧。”
“啪!”
听産玉烙这么一说,産玉雪突地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砸,破碎的瓷片四下飞溅。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的错!二哥你看清楚了……”産玉雪用手指了指自己,“二哥你看看我,看看雪儿,现在……是谁比谁更惨!”
“你们都说是我害了她,可她现在是紫澜国最最尊贵的芳华公主了,我呢?!我现在被迫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顾瞒瞒她抢走了我最爱的人,还怀上了他的孩子!连我最亲的二哥也跑去帮她,为了她来质问我!明明她现在比我好上千倍万倍,可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她最可怜她最无辜她最需要被人保护,我産玉雪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为什么啊!啊!”
産玉雪将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头的话一股脑地说出来。
看见自家妹妹毫无悔改之意,産玉烙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玉雪,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若是你没有心存坏心,给阿瞒下药,如今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后来居然还将墨染的事告知与凤祁夜,致使墨染临时改变多年的谋划,再后来还使计差点害得阿瞒小产,一计不成生二计。
若不是因为她是他从小带大的亲妹妹,他早就……
産玉烙压下心头快要暴走的情绪。
産玉雪听産玉烙如此说,更是委屈愤然:“你们都把错推到我身上,难道顾瞒瞒那个女人就没错吗?!她明知我有孕还亲手推我下水害死了我还未成形的孩儿……”
“玉雪!”産玉烙突然暴喝一声,两手握成拳,看着她,眼中的温度渐冷,“你根本就没有怀孕,怀孕之事子虚乌有。”
産玉烙一字一句说得笃定。
“你……怎么会知道?”産玉雪眸光一闪,她迟迟不能怀上,这假怀孕一事是她和凤祁夜秘密商议好的,就连近身服侍她的初音也不知,千里之外的二哥怎会知晓?
“我当然知道,”到了这个地步産玉烙不得不把实话说出来,“是我让初音常在你的日常饮食中放避孕之物。”
这话一说出来,仿若晴天霹雳——初音、避孕之物。
産玉雪从窗台旁站起身,看了一眼産玉烙,再转过头来,向着初音走了几步。
“小姐,奴婢该死。”初音在産玉雪看过来的那一刹那立马低下头跪在了地上,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玉雪不要怪她,是二哥命她这样做的。”産玉烙从窗边跃进来。
“为……什么?”
産玉雪愣愣地问出声,这一切……简直太荒谬了,二哥……怎么会对她做这种事?
“玉雪,二哥这么做,都是为你好,二哥知你不喜凤祁夜,而墨染迟早与他会有一战,雪儿你也定会回到紫澜,所以你与凤祁夜,着实不该生出过多的牵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呢……”産玉雪默默地听他讲完,继而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脸上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她不是在笑,反而更显悲怆,“二哥……为了雪儿的事,当真是费心了,二哥辛苦了,真是辛苦。”
“玉雪,你先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