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言情总裁>长生悠悠两千载>第二十一章 尘埃落定

甘龙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轰在了不大的宫殿上空,荡起一圈圈震人心弦的波澜,坐在甘龙背后的贵族或面露难以维系的微笑,或沉默不语,或忧心忡忡,但都毫不例外的将目光放在了甘龙的对立面,那个以一己之力对抗他们的外邦人,卫鞅。

秦孝公安坐在大位上,身为这场辩论赛的公正的代表,此时并不是他应该开口的时候,否则便失去了举办这次辩论会的意义,他已经帮助卫鞅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开头,而接下来的事……

秦孝公的食指轻敲在桌面上,一双漆黑的眼眸映射出卫鞅挺拔的身姿,所有人都在等,等待另一个主角,那个名叫卫鞅的人的回应,而君也在看,看着卫鞅的答案。

“还未请教先生名讳。”

卫鞅没有诘问甘龙的反对,而是询问甘龙的来路,面对卫鞅这不按常理的出牌,甘龙心神一荡,但又回答道。

“我名为甘龙,今任太师一职。”

“善。”

卫鞅轻笑,而又问道。

“可太师,又是如何认为我的建议不行的呢?”

卫鞅此言一出,所有身处左位的贵族文官们心中都对卫鞅低看了一眼,甘龙心中也是冷笑不已,认为不过第一轮交锋,卫鞅便已经向自己示弱。

秦孝公也是皱眉沉思,虽然卫鞅是为法家大才,但才华和临场能力完全就是两码事,能够大殿之上侃侃而谈却胸无点墨的人有,真正有才华没有能力公众演讲的人也是不少,但是今天这场御前大辩论其实是卫鞅亲自要求的,而卫鞅却又不像是那种冒失的人。

贵族们在嘲笑,秦孝公在观望,场上唯有君一人对着卫鞅的眼神坚定不移,因为他知道卫鞅真正的才华。

面对卫鞅的示弱,甘龙虽然脸上不屑一顾,但脸上还是摆出一副忠厚长者的姿态,引经据典辩驳道。

“圣人只能在不改变民众习惯的前提下,去进行统治,智者只能在不变更现有制度的情况下,来治理国家。他们应循百姓的习惯去进行教化,不用费力就可以成功,沿袭旧法度而治理国家的,官吏们熟悉而人民也安心。现在如果变法不按秦国的传统办事,天下人肯定要议论国君,这股力量不能轻视,还是希望国君郑重考虑一下吧!”

甘龙看似规劝,但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口中那股咄咄逼人的感觉,对此卫鞅依旧面不改色,下面的贵族们却是一个个在心头乐开了花,秦孝公暗自摇了摇头,想要叫卫鞅下来的时候却听他的掷地有声的回应。

“太师所见所言皆是世俗之言,平常人安于老习惯,学究们迷恋自己听熟的老一套,让这两种人挂个官名,守守法度是可以的,但不能同他们讨论打破常规的事情,夏商周三代礼制各不一样,却都成就了霸业,贤者敢于创立新法,愚笨的家伙只能受到旧法的制约,贤者敢于变更礼制,不肖之徒只好受到旧制的约束,受旧制约束顽固的人,是不值得同他们商量大事的,受旧法度制约的人,是不配同他们讨论变革的,国君你不要再受他们困惑了。”

卫鞅义正言辞的回话立刻引起了甘龙的反弹,他第一时间从座上跳了起来,指着卫鞅大骂。

“竖子尔敢!”

“我怎么不敢?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尸位素餐,不求上进之辈我绝不屑于之为伍,我忠诚的是大王,忠诚的是秦国社稷!”

卫鞅甩袍挺身,右手直指着面如土色的甘龙,声色俱厉,听到卫鞅的发言,纵甘龙再怎么厚颜无耻,此时却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

“够了!”

看到自己的老友如此难堪,坐在甘龙身边的杜挚也终于拍案而起,没有立马诘问卫鞅,而是对着秦孝公大声说道。

“我听说,没有百倍的好处,不可以变法,没有十倍的功效,不能够更改祖先的器物,我还听说过,遵循古法不会有过错,依靠旧历不会出现偏差,请国君三思!”

杜挚十分聪明的避开了风头正盛的卫鞅,转向一边的孝公耐心的解释,而卫鞅却是立马回击。

“前代的礼教各不相同,你究竟是效法哪一个朝代呢?各帝国的礼制都不一样,你究竟遵循哪一个帝王的旧礼呢?”

说完,卫鞅没有打算偃旗息鼓,而是再次予杜挚一迎头痛击。

“革新与循古之别,三代不同礼而王,五霸不同法而霸,你今日朝堂之言,孰为汝多知乎?”

“故智者作法,而愚者制焉,当时而立法,因事而致礼!治国之道一成不变,永远只能被东方诸国所孤立!”

卫鞅这话就像是一刀揭开了在场贵族们心头上的那块遮羞布,秦国的地位之难堪是他们内心不敢触及也不愿提起的痛楚,而卫鞅这话却是裸的将这份禁忌摊在了明面上,这次终于不再是甘龙和杜挚两人而已了,后面的所有贵族都是第一时间站起,见卫鞅就要再起一番舌战群儒的戏码。

“够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秦孝公突然拍案而起,所有人都齐齐低下了头,秦孝公环顾四处的贵族高官,缓缓说道。

“我听说荒僻小巷的人少见多怪,头脑顽固的学究喜欢无谓的争论,愚蠢的人高兴的,正是聪明的人感到可怜的,狂妄的人所快乐的,正是闲人的人感到忧虑的,他们说的都拘泥于社会上那些庸俗的议论,现在我不再犹豫了,我决定任用卫鞅为左庶长,全权主持我的新政!”

甘龙和杜挚为首的守旧派又要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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