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朝阳高升,卫鞅推开房门时,看到了驻足在他门沿前认真看书的洛君。
卫鞅随意一笑,拍了拍洛君的肩膀,笑问道。
“我还以为你昨天一气之下直接走了,没想到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答应过你,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会保你周全。”
洛君将手上的竹简合上,云淡风轻的看着卫鞅,尤其是将关注点放在他空空的两手。
“今天你不是要去面见秦王吗?你这两手空空是怎么回事?不用我帮你背书了?”
“免了免了,该带的东西都在这里呢,其他的带上也是摆设。”
卫鞅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洛君说道,然后瞥了一眼君手上那本竹简。
“又是《黄帝四经》,看来你还真的很喜欢这本书呢。”
“这本书里面的观点我非常认可,我很希望可以深入学习一下。”
提到《黄帝四经》,洛君一扫脸上的僵硬,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一阴一阳,方可平衡,世界不可以缺少男性,也不可以缺少女性,从这个观点来看,男女果然就应该是平等的呢?”
卫鞅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他想不懂洛君为什么能够从一本《黄帝四经》里面学到那么多离经叛道的东西,明明当初自己读起来是如此的索然无味,一时间卫鞅对于洛君的家世和以前的生活的环境又感起了兴趣。
就在卫鞅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景监终于到来了,卫鞅和洛君一同服了早膳,然后由景监带到秦王宫的宫门前。
这次的秦王宫前却是站着两人,一位贵族打扮,留着长须负手而立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牵着高头大马的家仆,而比两人更加引起君和卫鞅注意的家仆手头牵的马匹大马,无它,就是这匹棕色大马实在是太高了,比起那天俘获的魏国骑兵所骑乘的战马还要高出一个个头,而且这匹大马还站着两人的面前,似乎它后头的这两人才是它的坐骑一般。
景监看了一眼两人,在仔细确定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的身份之后,脸色一暖,拱手向前,毕恭毕敬的朝着景监行礼道。
“景监见过太子太傅。”
贵族打扮的中年男子冷冷的瞥了景监一眼,没有过多理睬只是啧了一声,景监讪讪的笑着,脸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恼火,领着身后的君和卫鞅走了进去,卫鞅和君也是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跟在景监的后面也不曾惹事。
而中年贵族发现卫鞅一行人竟然直直的从他的宝马身前走过的时候冷笑一声,一边的马厮也是放送了拉紧的马鞭,心中也是冷笑不已,似乎已经看到了卫鞅几人接下来的丑态。
就在洛君和卫鞅几人从贵族男子两人身前走过的时候,马厮身边的马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嘶叫出声,竭力想要挣脱马厮的控制,马厮也是十分自然的松开了拉住马匹的麻绳,脱缰的马匹肆无忌惮的朝着它最前面的卫鞅身上撞去。
“危险!”
君履行身为护卫的义务,当即拦在卫鞅的身前一掌拍向了发狂的马儿,被君击中的马儿悲鸣一声,径直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结束了它短暂的一生。
“竖子尔敢!”
还没等事件中央的卫鞅和景监反应过来,一边的贵族男子已经先一步跳了出来,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直接半跪在地上惶诚惶恐的来到了马儿的面前,双手抱住七窍流血的马匹,脸上写满了惊恐,颤抖着手放在马匹的鼻孔前,这一举动不要紧,贵族男子脸上惊恐的表情瞬间呆滞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才好。
“你这人怎么回事?明明是你的马暴动要伤人,我今天这一掌是给它的主人和它长长记性,在动手之前多动动脑子!”
君也知道卫鞅和景监其实也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于是便立刻调转枪头,对准了似乎是这匹马的主人,也就是眼前这位贵族男子。
“你完蛋了!你完蛋了啊!你可知道你骂的人是谁?你可知道这匹马的主人又是谁啊?”
此话自然不是出自跪在地上抱着马呆呆的发神的贵族男子之手,而是原本牵着马的马厮,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作为专门饲养这匹马的奴仆,他自然清楚自己饲养的这个祖宗的脾性,傲气,娇惯,除了它的主人以外,其他人包括一直饲养它的自己,只要敢在它面前摇晃走动,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顶飞,时常让马厮误认为自己饲养的不是一只马,而是一只斗牛。
本来按理说像这么一条仇恨值max的马儿,是不可能在栎阳这个满街都是达官显贵的地方活到现在,但有句话说得好,打狗也要看主人,正好他服侍的这匹马的主人就是大有来头的那种。
但显然连栎阳显贵圈都不曾接触过的卫鞅和君根本不认识这匹恶名在外的大马,也不认识大马身后的主人。
卫鞅和君不认识,但并不代表景监不识得,之道此时他才忽然想起了君一手拍死的马匹的身份,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加惨白了,刚想出言调和没想到刚刚还在地上抱着死去的大马发呆的贵族男子却一把跳了起来,指着卫鞅和君一伙人直嚷嚷道。
“景监,还有你你……你什么职位?叫什么名字的?”
原本想要宣读卫鞅和君罪状的贵族男子突然呆愣住了,因为他实在不识得卫鞅和君的名字,君原本想要大声叫出自己和卫鞅的名字并嚷嚷一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却被一边的卫鞅一把捂住嘴巴,连景监都来不及管直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