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魁以前曾是张立的下人,他来到赤丹之后,才因为剑术卓绝成了剑阁的剑士。但这人冲动鲁莽的脾气一直也没改,许是他昨日见了张立驱车去接千月,又见两人握了握手,便认定了千月已同意与张立交往。
他私下有了定夺,去找了炎天的麻烦。可他本性还算善良,怎地也不会找杀手去暗杀炎天啊?
而且,郭魁是剑阁的人,剑阁与十三堂一向势不两立,他怎么可能去买十三堂的杀手来杀炎天?
张立也不想太快下了决断,便道:“好,来人,去找我那兄弟郭魁,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问个清楚。”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门外急急忙忙跑了进来,那人气喘吁吁,几欲跌倒,“不好了,不好了,掌柜的,郭魁他郭魁他”
张立怒目圆瞪,看着这人,怒道:“他怎么了,快说!”
那人缓了口气,道:“他被人杀了!!”
炎天听到郭魁已死,心头一惊,当时他那一剑应不足已致命,而他又将他交给了周正南
周正南?
他心头发凉,看着张立,张立瞪着他,道:“你将我那兄弟也杀了?”
炎天一时没了言语,却听张立恨恨道:“好,好,我算已明白。你为了得到千月,宁可烧了自家房子,杀了我兄弟,又编了这许多谎言反来污蔑于我!”他望向千月,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千月,你要相信我,这些事我从未让人做过,这都是他在信口雌黄,这样满口谎言的男人,怎么值得你托付?”
冬千月看着炎天,炎天也看着千月,千月只道:“阿天他绝不会骗我,我相信他。”
张立一字字道:“你的意思是我在骗你?”
千月:“我感觉这其中必有误会,只是”
张立看着被夺走的千月,想起死去的郭魁,一字字道:“还有什么误会,拔你的剑。”
这时的炎天,因为千月的种种安抚,已冷静了下来,可此刻郭魁已死,他已无退路。他想起周正南,想起张立的表现。忽然感觉这两人之间必有芥蒂。
周正南既已识得他的剑,却未告诉郭魁和张立只言片语。这从张立对他的轻视便可以看出来。
张立若真雇佣十三堂的杀手来杀他,他此时活着站在张立面前,就代表那群杀手对他都无可奈何,张立便不可能对他再如此轻视,假如是郭魁雇佣的杀手,今早郭魁与他对决时,也并未对他足够的重视,那是一样的道理。
但这些只是推断,他要将这些事确定一下,看看张立如此轻视他,是他真的不认识他,还是有意为之。
炎天冷冷道:“若如此,便让你这一屋配剑带刀的侍从,一同出手如何?”
“宵小之徒,我一人对付你足矣。”
“好气魄。”炎天走向一位配剑的侍从,去拔他的剑,拿侍从自然出手反抗,可他刚出手,也不知怎地,忽然便跌在地上,鞘中的剑也已到了炎天手中,炎天笑道:“我这配剑既是废铁,只好借一把剑和你比划比划。”
冬千月叹息着,却叫了一声炎天的名字。
炎天回头看了她,道:“他平日对月儿应该还好,我改了主意,不会取他性命。”
张立听着炎天的话,就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大笑三声,剑已出鞘,一句“看剑!”喝出,剑气已顺着挥击而下,他这招剑气比郭魁来得还快一些,可单听风声,这一招已留了情面。
炎天以剑硬格,冲破剑气,朝张立欺身而进,他手腕一翻,剑尖乱颤,如漫天繁星般,直点张立七处要穴。这张立也非善类,他将左手握掌成拳,整只手瞬间灌上气劲,炎天乱剑之上,半分气劲不带,剑近其手便被滞住,已不见他剑法的半点灵动,那张立左腕再往回一转,炎天手中剑竟和他佩戴的铁腕撞在了一起。
张立右手剑顺势扫来,若这两招得手,炎天定然剑折,人伤。
还好炎天剑上也并未用上全力,他剑尖与张立铁腕刚刚一接,他整个人就向后弹了出去。张立一剑扫空,也惊讶非常,心下暗道,这人步子倒是灵巧!
心头疑虑,剑掌不停,他展拳成掌,将掌上凝着的气劲一下子散了出去,化作一阵掌风,直逼炎天。
这掌风并不算多强,但炎天刚刚走避后退,立足未稳,再经由这风一吹,险些向后跌倒,可他不立稳身子还好,刚刚一站住,张立的剑便找了上来。
这长剑直刺上撩之时,剑身上都裹着一道剑气,若是炎天用剑格住张立的剑,手中凡铁必将受损,一旦炎天未挡住他的剑招,让他剑气一吐,炎天此刻周身半分护体气盾也没有,必定被打成重伤。
张立这手法和郭魁十分相近,却比郭魁施展的剑法要强上不止一等——看来那郭魁便是从这张立手中学来的剑,相较之下,张立才是用剑的高手。
炎天一招失了先机,便处处落于被动,只见张立拳掌剑影,步步为营,已将炎天一步一步逼到了死角。炎天背靠着墙,剑刃上已崩了七八处缺口,张立左手成爪宛若虎口,右手剑则直刺炎天心腹之间。
只要炎天格开了他的剑,胸前必定空门大露,张立这一爪下来,便将制住炎天。
炎天没有格开他的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