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四个虬髯汉子的尸身已被抬了出去,三个火盆也放回了原位。
中年儒士淡笑道:“两位少侠可是燕宗主和蒙副宗主?”
微感诧异,随即释然。
那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实在太过显眼。
二人不禁莞尔一笑,微微点头。
中年儒士似乎看出了二人心思,随口道:“并非因这柄锈剑。”
燕山随口问道:“那先生从何得知?”
中年儒士淡笑道:“杀气,剑气,年纪,放眼天下,也只有两位了。”
如此称赞,当之无愧。
蒙甜笑而不语。
燕山微一抱拳,随口问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儒士随口答道:“在下金兀术。”
此言一出,燕山惊喜交加。
金兀术之名,天下皆知。论谋略,不输完颜洪烈;论武功,不输完颜古哥。他曾任金国国师,在金国朝堂举足轻重。后来,因不愿卷入派系争斗,他辞官归隐,洒脱淡然。
燕山神情变得肃穆,再次起身,深施一礼,沉声道:“晚辈燕山,见过先生!”
金兀术微微点头,欣然笑道:“燕宗主客气了,快快请坐!”
燕山坐下,随口问道:“先生何以在风雪中赶路?”
金兀术轻叹一声,缓缓道:“一言难尽。”
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吟道:“先生可是要赶往长安?”
金兀术淡然一笑,微微点头。
无需多言,已心照不宣。
畅饮,大吃。
惺惺相惜,小菜馒头堪比山珍海味;酒逢知己,民间烈酒更胜琼浆玉液。
酒足饭饱后就是离别。
客栈门前,金兀术微一抱拳,朗声笑道:“燕兄弟,蒙姑娘,长安见!”
“先生珍重!”
寒风呼啸,飞雪漫天,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一顶轿子在风雪中前行。四个轿夫步履沉稳,双手已冻得通红,却毫不在意。三个随从侍奉在轿子左右,不惧风雪,不畏寒冷。
渐渐地,那顶轿子消失在了漫天飞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