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宁静。
循声望去,只见数十男子手持兵刃,打马直奔村庄而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
不多时,数十男子从乡间小路疾驶而过,对七人竟视而不见。
燕山随口问道:“百里兄弟,他们是什么人?”
百里九变淡淡道:“翠云峰连云寨的山贼。”
燕山微微点头,若有所思。
百里九变解释道:“我夫妻二人既然隐居田园,就不愿理会江湖中事。因此,我们与连云寨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他们不伤人性命,我们绝不出手。”
独孤风微微皱眉,却是不语。
燕山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道:“我们去瞧瞧,如何?”
百里九变微微点头,面露无奈之色。
之后,一行七人朝村庄走去。
村庄内,六名女子正在默默抽泣,泪流满面。
一个山贼头目望着六名女子,趾高气扬道:“你们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让你们家里鸡犬不留。”
不远处,村民之中,八个男子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双眼通红,像是能喷出火来。若非村民阻拦,他们早已冲出去与山贼拼命。
一位灰衣老者缓步来到山贼头目马前,拱手道:“这位好汉,我们村庄一直都按时交银子,您就高抬贵手,放过……”
声音戛然而止。
山贼头目一脚踹在灰衣老者胸前,冷冷道:“老东西,还敢讨价还价!”
灰衣老者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见状,五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赶忙上前,将灰衣老者搀扶起来,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一个虬髯汉子忍无可忍,怒喝道:“村长,跟他们拼了!”
闻言,灰衣老者脸色大变,连忙道:“不得无礼,快退下!”
山贼头目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虬髯汉子,轻笑道:“就凭你?”
虬髯汉子不服气道:“怎样?”
灰衣老者心急如焚,不停地朝山贼头目拱手作揖,哀求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他一般见识,小老儿在这给您赔罪了。”
山贼头目置若罔闻,冷笑道:“真是个贱骨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话音方落,八名山贼手持兵刃,朝虬髯汉子走去。
虬髯汉子双拳紧握,像是要拼死一搏。
灰衣老者连忙劝道:“黑娃,你就让好汉们出出气,千万不能还手呀!”
虬髯汉子回头望了一眼乡亲们,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双拳渐渐地松开了。
就在这时,两把刀架在了虬髯汉子颈间。
之后,八名山贼将虬髯汉子拖到一块空地上,拳打脚踢,毫不留情。
山贼头目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道:“都给我悠着点,可别打死了。”
虬髯汉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山贼头目,从始至终,一声不吭。
大好男儿,铮铮铁骨,令人敬畏。
石破天刚要出手。
燕山连忙以传音入密之术对石破天道:“他能挺得住,先静观其变。”
忽然,一个声音悠悠道:“果然是条汉子!”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倏然而至。
紧接着,一阵惨叫之声响起。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衣男子静静地站在虬髯汉子身边。
八名山贼已被打倒在地。
见此情形,山贼头目脸色微变,却并不慌乱,抱拳道:“在下翠云峰连云寨少寨主连虎,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白衣男子轻笑道:“小毛贼而已,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号。”
连虎沉声道:“连云寨素来与江湖朋友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望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白衣男子冷笑道:“欺人太甚岂不是太便宜你们了,我要打得你们磕头赔罪。”话音未落,长剑已然出鞘。他一剑刺出,直取连虎肩头,迅如疾风。
连虎不敢丝毫托大,赶忙拔出断背砍山刀,飞身迎上。
二人身形交错,刀剑相击,只一回合,高下立判。
连虎一着不慎,被白衣男子踢中手腕。
“当啷”一声,断背砍山刀掉落在地上。
连虎身形一滞,长剑已然架在颈间。
白衣男子手持长剑,傲然挺立,面露轻蔑之色。
连虎脸色铁青,默然不语。若非平时贪酒好色,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众山贼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白衣男子望向刚才殴打虬髯汉子那八名山贼,淡淡道:“你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八名山贼赶忙朝白衣男子拱手作揖,低声下气道:“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白衣男子不屑道:“你们并未对我做过什么。”
八名山贼恍然大悟,赶忙朝虬髯汉子拱手作揖,赔罪求饶。
白衣男子淡淡道:“跪下,磕头赔罪。”
八名山贼虽不情愿,却无可奈何,只有照做。
接着,白衣男子又望向连虎,随口道:“你也知道该怎么做的。”
连虎把心一横,沉声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一道寒光闪过,鲜血飞溅,一只耳朵飞向了空中。
连虎惨叫一声,瞬间脸色煞白,连忙哀求道:“大侠饶命!小人知错了!”
白衣男子冷冷道:“那还等什么呢?”
连虎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道:“刚才都有谁动手了,快去磕头赔罪。”
一片安静,死一般的沉寂。
连虎有些急了,哀声道:“兄弟们,算我求你们了,赶紧去磕头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