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头看到章岩直接腾空飞走,吓得呆若木鸡,身上的疼痛似乎也忘记了,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见章岩飞远了,他才颤抖着拿出手机,哆哆嗦嗦地向自己的老板报告了刚才发生的情况。那个老板听说一个能腾云驾雾的少侠不但把自己参加强拆的打手全部打伤,还向自己发出了不得强拆的警告,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老板,怎么办?”那工头仍然惊魂未定。
“你看着那人真的在空中飞走了?”那老板问道。
“当时是飞走了,但不知道会不会飞回来。”那工头想起来还后怕。
“这人倒还真的有点棘手。”那老板知道自己暴力强拆属违法行为,摆不上桌面,要是事情真的闹大了,政府虽然不一定会对自己不利,但媒体和公众肯定会有非议,甚至会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关键是那个能腾云驾雾的少侠说不定真的会要自己的命。而且就算他只是吓唬吓唬自己,但只要他出手阻拦,强拆就没办法实施,项目工期就有可能无限期延后。
“算了,还是先收队吧。明天再让人去跟那些拆迁户谈谈,作必要让步,一定要尽快签订协议。”他知道,在利益和生命之间该作出怎样的选择。
“是,老板,我明白。”那工头点头说。挂断电话后,他对着那几十个打手说:“大家今天辛苦了,老板让我们先回去休息,明天怎么做,听老板的安排。”
那些打手们就像听到大赦令一般,纷纷忍住疼痛收拾好东西,一瘸一拐、你扶我帮地上了两辆大卡车的车厢,那狼狈样另很多围观的群众拍手称快。
章岩其实并未远去,他飞行一段距离后就降落在一个空地上,随即返回杨家村,在附近察看拆迁现场的情况。见那工头和打手们收队准备离开,他用聚声传音法对那工头说:“记住我的话,如果你们胆敢强拆,我会说到做到。”
这声音只有那工头能听到,他以为章岩又要来惩戒自己,吓得心惊肉跳、魄散魂飞。赶紧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章岩。“明明没见到他的人,怎么又听到他的声音呢?难道我出现幻觉了?”他不敢再停留,急匆匆坐车离开了。
章岩见那工头带着强拆队伍全部离去,便来到刚才被砸门那户人家,轻轻敲了敲门,“大叔,请开开门!”
中年男子打开门,见是章岩,赶紧请他进去,“少侠请坐。今天实在是太感谢你了!”随后冲了杯茶递到章岩手上,“少侠请喝茶。”
“谢谢!”章岩接过茶杯,“大叔,你们和开发商这样长久对峙下去也不是办法,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章岩心里很清楚,旧城改造是任何大城市在发展建设过程中都必须面对的问题,也是政府制定生态保护红线、永久基本农田、城镇开发边界三大硬约束指标后各城市最有发展潜力和空间的重大项目,对提升城市形象、壮大城市经济、加快城市发展都有着重大的意义和作用。但是,由于旧城改造项目牵扯到巨大的经济利益和太多的利害关系,而政府官员手中的权力几乎无边界,这就使得一些房地产开发商通过钱权勾结等手段,总是想尽千方百计争取项目,然后在实施过程中牺牲拆迁户的利益,谋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使得很多城市改造项目由城市形象工程变成了城市负面工程,由民生项目变成了民怨项目,由官、商、民三方合作变成了官、商与民的对抗。而这种对抗,对三方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损害,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
“少侠,不是我们不愿意签订拆迁补偿协议,而是这个协议太坑人了,而且谈判根本不对等,我们现有的房子90平方米,开发商只按1:08来赔偿,我们得到的补偿款都买不回相同面积的房子。”那中年男子气愤地说。
“那怎么这么多村民都签订了拆迁补偿协议呢?”章岩有些不解。
“开发商先是采取私下利诱的手段,让部分村民站出来带头签订拆迁补偿协议,然后又用威胁恐吓的手段,逼迫很多胆小怕事的村民先后签订了拆迁补偿协议。我们家本来经济条件就比较差,何况正像俗语说的,上屋搬下屋,不见一箩谷,搬一次家要花不少钱啊。如果不能按1:1以上的比例来补偿,我们坚决不搬。”中年男子回答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们这十多户村民相互之间有没有进行过协商?”章岩问。
“平时闲聊就有,但真正一起商量的就没有。”中年男子说。
“经过今天的事件,我估计他们会作出一定的让步。”章岩分析说。接着问道:“其他还没有签订拆迁补偿协议的村民情况都差不多吗?”
“我们这十多户的情况都差不多。”中年男子说,“其实我们村民都比较淳朴,也是很明白事理的,旧城改造本来是好事,如果补偿合理,我们怎么会赖着不搬呢?”
“我想也应该是这样,毕竟旧城改造是政府工程,也是惠民工程,于公于私都有利。大叔能否今晚跟其他没有签订拆迁补偿协议的村民做做工作,统一一下大家的思想,商定一个合理的补偿标准,明确拆迁要求,然后等明天开发商的代表来谈判的时候提出来。我相信只要标准适当,要求合理,村民团结一致,开发商应该是会答应的。”章岩内心也希望村民尽快与开发商达成协议。
“好,我听少侠的,尽量做通大家的工作。”那中年男子当场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