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伯荥赶忙答应“是!”转身出府,将瀛候的车仗整备好,径直来到城主府衙。
这时候郡王正和紫娥聊的有些盹困,忽然听差人禀报渭城副将毕伯荥求见。翼丹不知道毕伯荥是何许人也,等传进来一看才知道,原来就是毕靖的儿子、公孙野人的女婿,不由一皱眉头。
毕伯荥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进来,第一眼先看到了紫娥,心里一阵发怵!又一想自己现在已经变身了,谅他也认不出自己!于是大着胆子走到郡王桌前,谄笑着躬身行礼:“微臣毕伯荥,奉瀛候殿下钧旨,迎请郡王殿下过府叙话。”
郡王一愣,这小子早上在酒楼装模作样的一走就没见鬼影,现在忽然神差鬼使的来到这里,难道是公孙野人要跟自己摊牌吗?还需格外小心些为妙!想到这里郡王冷笑了一下,说:“这是要拘拿本王到侯府问案吗?”
毕伯荥一听连忙陪笑道:“殿下息怒!非是君候故意怠慢,实在是淮河水患绵延百里,百历来亏空贫瘠,大灾之时更加入不敷出,而王庭的赈粮又迟迟不到,在有些灾民杂居之地已经激起了民变!君候不敢大意,今日亲自领军前去弹压,过午方回。他现在正在侯府部署军务,先让微臣前来迎接王驾。”
看见这帮人前倨后恭的样子,翼丹将信将疑;他奇怪毕家父子迥然不同的作为,真怀疑毕伯荥是不是毕靖的亲儿子!俗话说一叶知秋。渭城用这样的臣子办事,现在的公孙野人会正直到哪里去呢!不妨去会一会他也好。于是纶郡王变了一个脸色,对伯荥微笑着说:“既是国事繁忙,本王怎好叨扰瀛候。我在这里还要静等罗刹人致死一案的讯问呢。”
伯荥赶忙俯首赔罪说:“殿下说笑了,臣等怎么当得起!这原本是个误会嘛。微臣今早奉父命归家探母时,无意中遇到罗刹人被杀,自然知道不干殿下之事。可惜当时匪患紧急,君候一再催促,慌忙间告诉从事官蔡央:殿下也出现在酒楼,你速速将殿下保护到府里来。可这个奴才会错了意,竟对殿下大不敬!君候回来后怒不可遏,已将它锁入大牢,等候殿下惩处!”
郡王淡然一笑,说道:“自古人命关天,从事官之举也不可谓不当,就告诉瀛候把他放了吧!”
伯荥连忙唯唯应诺。
翼丹这才回过头对紫娥轻笑着说:“紫姑娘,咱们就去侯府走走吧!”
紫娥立刻抓着剑从席子上站起来,瞅了伯荥一眼笑道:“只要不交店钱,去哪儿都一样!”
此话一出,毕伯荥也跟着笑起来。
一一嘴里笑着,心里却对她非常的忌讳。
郡王带着紫娥,跟随毕伯荥走出府门,抬眼一看,仪仗之庞大,都快赶上天子的场面了。翼丹不由心中暗怒!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和紫娥一起上了嬴侯的八驾马车,不一会儿就来到嬴侯府前。
公孙野人大开中门,站在府前迎候。看到车子到了,亲自上去为郡王撩开车帘。
翼丹在车里冷笑了一声,回身向紫娥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慢慢走了出来。
公孙忙躬身行了个礼,笑着说:“微臣自从来到这偏远之地,无日不思念陛下、殿下和京中的故友。今日一见殿下,真以为在梦里呢!”说完,竟滴下几滴泪来。
翼丹忙扶住他,说道:“翼丹虽忝为郡王,其实是小辈,怎敢当元戎大礼!”
公孙说:“既有君臣之义,国礼怎敢妄废。殿下且请里边叙话!”
君臣一前一后进到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