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今天小林子他调戏小师妹,被师父狠狠胖揍了一顿,那屁股都要开了花。”白霄一边说,一边剥着栗子仁,小脸满满的幸灾乐祸。
一阵夜风吹过,给入秋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凉意。
闳止眸光淡淡,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只有那稚嫩的声音带着一抹愧意:“他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白霄笑容一僵,双手搓了搓胳膊:“没有没有,小林子只是被师父管得严,不让他出来瞎溜达。”
他说着,便故意打了个喷嚏,吸吸鼻子道:“小娘子,今儿也不早了,我就先走啦。”
闳止点点头,刚要起身送他,只见那人又退了回来,瞥了一眼盘子里剥好的栗子仁,看着闳止,微微一笑。
“小娘子,你别忘了把栗子吃了呀,那可是我剥了一晚上的成果呢。”
闳止低眸看了看满满一盘子的栗子仁,扁嘴小声嘟囔:“谁让你剥那么多的,我都吃不了……”
他虽然是抱怨着,唇角却扬起了满足的笑容,突然想有这么个人,一辈子都这样给自己剥栗子仁吃。
只可惜,那白霄是男儿身,不能娶回来当媳妇。
武馆里,学徒们都已经睡得很熟了,白霄以为没人会注意到自己偷偷溜出去的事情,正要上炕,钻进被窝里,忽地旁边背对着自己的林恕幽幽地开了口。
“霄爷这么晚了,你去哪了?”林恕闭着眼睛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梦话。
白霄小小的身躯一抖,险些从火炕上掉下去:“晚上吃多了,出去活动活动。”
他随口扯了个谎,搪塞着,随后脱掉外衫躺下去,钻进了被窝里。
林恕叹了口气,没再应声。
他今天悄悄跟在白霄身后,看见了白霄爬进了闳家的院子里,便知道白霄又去找那个呆子了。
白霄似乎察觉到了哪里怪怪的,用膝盖碰了碰林恕的屁股:“你的屁股不疼了?”
林恕睁开眼睛,翻了个身,透着窗外的月光看着白霄,答非所问:“你不要忘了师父可是不让我们随便出去的,我们好不容易才拜了师,可不能被赶出去。”
他们的师父是位退隐的江湖侠士,那日,白霄一眼认出了他,带着林恕在武馆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磕了数十个响头,才算收了他们为徒。
武馆的规矩很多,其中一条便是学徒成年之前不可以随便出去,需要得到师父的许可,才能随意走动。
白霄伸出小手,在林恕的脑门上弹了个有力的脑瓜崩,扁嘴不满:“哟哟哟,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我看师父还是罚你罚得轻!”
林恕吃痛地皱了皱眉头,揉了揉被白霄指甲弹过的脑门,倏地一阵委屈涌上了心头,翻身,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白霄知道林恕是在为他好,只是那闳止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目标……
上一次,白霄答应陈盛,这个世界早点来见他,如今白霄来了,可陈盛却成了闳止,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记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最终都是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