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恕嘴上喊着疼,身子也跟着扑腾起来,脏兮兮的小脸拧在一起,一个倾斜,扑通一声,从墙头掉了下去,直直地落在了院子里光秃秃的花坛里。
本来就已经是灰扑扑的了,再被昨夜的雨淋过的泥土里打了个滚,更是显得狼狈不堪。
原本还能看清五官的脸,现在亦是沾满黄泥,若不仔细瞧,还会以为那是一个小泥人呢。
“噗嗤。”
望着那花坛里费力挣扎的林恕,闳止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俊秀的小脸比那正午的阳光还要灿烂耀眼。
这笑容让白霄看在了眼里,记进了心里,呆呆地看着闳止,情不自禁发出赞叹:“小娘子,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甜。”
闳止身形一滞,小脸立马染上了两道红晕,捧着书转身佯装继续学习。
白霄见到他别别扭扭的小模样,觉得可爱极了,还想再看一次他的笑容。
“笑个屁呀!疼死老子了!”
林恕刚刚站起来,懊恼地吼道,小手扶着腰,正要爬出花坛,只听头顶上一声软糯稚嫩的娃娃音,顿时止住了脚步,抬眸望去,心中直呼不好!
“小林子,接住我!”
话音刚落,便又是扑通一声,紧接着传来林恕的哀嚎。
闳止闻声,立即回头看去,只见那白霄居然也跳进了那装满湿乎乎的黄泥的花坛里,视线对了个正着。
“噗哈哈哈哈哈……”瞅着两个狼狈至极的小娃娃,闳止彻底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手中的书都脱落到了地上。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白霄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踢了踢还没爬起来的林恕,露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容:“小林子,你去墙头再掉下来一次给小娘子看看。”
林恕:“!!!”
他瞧瞧捧腹大笑的闳止,再瞅瞅一脸痴笑的白霄,不禁仰天长啸。
自己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闳止笑够了笑累了,抹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别折腾他了,我跟你们去玩便是了。”
白霄一听,眼睛都亮了,兴奋地问道:“是吗?真的吗?太好了耶!”
随即他便拉着林恕在花坛里转起了圈圈,欢呼起来。
林恕满脸的生无可恋,觉得自己怎么认了这么个疯子当老大。
“不过……”闳止顿了一下,又道:“你们要先换身衣服。”
“好说,好说,tuō_guāng了都行!”白霄立马点头回道。
林恕翻了个大白眼,感叹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就是事多、矫情。
闳止找来了自己之前的旧衣服,让他们去房间换完再出来。
林恕倒是痛快,三下两下就换好了,一转头,见白霄还是那副灰头土脸的样子,无奈摇头,转身出去,关好房门。
白霄从来不当着人面换衣服,只因他身上有大面积的烫伤疤痕,称怕吓到他们。
不过,倒也没人见过他的疤痕究竟是什么样的,包括林恕。
他们换好了衣服,又洗了脸,整理好了乱糟糟头发,模样还真不比闳止差。
尤其是那白霄,皮肤白皙细嫩,一双大大的眼眸闪着异彩的光芒,眉宇间清秀至极,比闳止更像是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