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耳听石椁中不断传来巨响,我暗暗叹息:
鬼蜥到底是蠢物,体型巨大,这么一番折腾,就算是活人也要被它绞杀了。母草鬼说是植物,却长得和人一样,我这趟真是连出卖“女人”的卑劣勾当都做出来了。
“这石椁关不住那四脚蛇,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出来。好在咱们现在是两个人,别墨迹了,你踩着我肩膀,我托你上去!”闫冯伟气息粗重地说道。
我当他是腿伤疼的,说:“我们进来的洞口已经被封死了,回去又有什么用?你先别慌,我会想办法对付那四脚蛇的。”
说话的同时,我四下找寻,同时问凌四平:“我的人身哪儿去了?”
凌四平似乎愣了一下,说道:“哥哥哎,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那行不通!事到如今,也该跟你说明白了。
那皇灵九子扇,是用九个原本应该登基做皇帝的皇子的骨头制成,那扇面更是别有玄机。这石椁实在比一般的皇家帝陵还要王道。
你的鬼身在这地宫石椁中躺了一遭不说,还得了九子扇。已经是汲取了这九皇地宫的龙气了!
你的人身和你原本就贯通一体,现如今,就算是胡黄兵马堂的太爷太奶,也不敢上你的身了!”
我似懂非懂,也来不及多琢磨,说:“仙家本身不能插手凡间的事,没有弟子,又怎么能请仙出马对付鬼蜥?”
凌四平说道:“人,你身边不就有现成的吗?”
我闻言看向闫冯伟,正想开口,却发现他大大地不对劲。
鬼火映照下,闫冯伟面孔狰狞扭曲,脸上的血管全都浮凸出表面,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前额正中,更是有一团金光时隐时现。
凌四平急道:“以他原本的体质,贸贸然请仙上身,多半会要了他的命。可他同样在石椁中待过,也吸取了九子龙气。
他非但只是ròu_tǐ凡胎,前几世还都是横死的,根本无福消受这龙气。现如今,必须得经历一场大灾劫,将龙气抵消,要不然,他才真地要葬身在此了!”
话音刚落,闫冯伟已经死死地抓住了我:“兄弟……我很难受,浑身发胀,就快要爆炸了。你帮帮我……给我个痛快!”
见他光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我知道凌四平所说多半是真的,一咬牙,说道:
“现在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闭上嘴,把舌尖咬破,无论血肉全都吞下去,千万不能吐出来!”
凌四平的声音再次传来,充满了疑惑:“胡家来了上烟,黄家来了上酒,你要他饮血吃肉,莫非这一路跟着咱们的是银家的大仙?”
“呃”一声闷响。
闻声看去,原来闫冯伟禁不住痛苦折磨,已经按照我说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紧闭着嘴,脸涨得赤红,正鼓凸着眼珠子,喉结不断地吞咽。
我赶忙上前,撕开他的上衣,二指并拢,利用鬼火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快速地画了一道符箓。
眼看最后一笔即将落定,身后忽然传来轰然巨响。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那鬼蜥以蛮荒之力将石椁给破开了。
我急着将符箓画完,猛地倒退一步,单手打开折扇,朝着鬼火尚未熄灭的符箓扇了过去:
“敕令!昆仑银四出山!敕令!银四出马!”
“哎哟我的妈吔……”
凌四平一声怪叫:“你说你请的是谁?!”
这当口我哪有空跟他多说,再次上前,一只手抓着闫冯伟,一边观察他的状况,一边留意身后的动静。
一旦请仙失败,还是得带着他继续逃窜。
眼见他耷拉着光头,一副浑身软麻的模样,我暗叫不好。
银四本来就是邪仙,跟在我左右,无非是觊觎我的九阴煞体,如果是要保护我的肉身,它或许还会出面。现如今我只是鬼身,怎么都不会被鬼蜥所伤,要银四出面保护闫冯伟,它肯干才怪。
我当即就想拉着闫冯伟逃命,不料反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缓缓抬起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斜眼睨着我,声音变得沙哑沉闷:
“以前只觉得,你小子除了那身皮囊还能入老子法眼,其他一无是处。现在看来,你倒也不是那么不中用啊。”
“银四!”
我心一颤。
成功了!
银四上了闫光头的身!
银四仍是没有别的动作,斜视着我,忽地嘿嘿怪笑:
“本来你这身子,我是非要不可的,可现下既然得了你的口封,我也不能恩将仇报。这么地,这一遭,算是老子还你这份情谊。等离开了疯马场,咱们便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说着,单手猛一用力,竟然将我甩的双脚离地,向上飞去。
“抓住我!”
半空中一只手攥住了我的胳膊。
等到脚踏实地,定睛一看,面前的居然是干饭,以及他背负着的凌四平。
再仔细一看形势,我一下子回过味来了。
这不是我和闫冯伟之前进来的那条通道,同一面墙上,却高出了一米多。
两条并行的洞道,一上一下,地宫中昏暗,在下边根本发现不了。
干饭还是一脸迷糊地模样,凌四平却是一脸震惊。
我担心闫冯伟的安危,探头往下面看。却见他还站在原地。
那条鬼蜥的确已经撞破了石椁,但像是感受到了银四的存在,不光没上前,反倒后退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这时,凌四平才开口说道:“你……你要早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