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上连给嫡小姐喝汤的钱都没有了,这库房烧与不烧又有什么区别呢?留着也是个摆设,还不如被我一把火烧了,落得个干净!”卫沅环臂而立,一副理应如此的模样。
看到二夫人气得脸都黑了,惠姨娘就十分高兴,这四小姐脾气的确不好,她也是知道的,虽然平常很少见她,但是她的传闻她听的可是不少,之前可是见她生生地把一个奴才给打得只剩一口气了,可是不曾想她不光是暴力,还这般胆大,竟然敢烧库房!不过,能让二夫人吃瘪,我倒是十分乐意!
这惠姨娘趁机又一副担忧的样子,“二夫人,若是府上真的没钱了,您可是一定要跟妾身说呀,妾身就是不要这个脸也要回娘家去向父亲拿钱,毕竟我娘家可是堂堂的太师府呢?”
“你….”二夫人忍着怒火,这该死的惠姨娘,就会拿她的身份说事,“不是都说了么,府上的银子还是有的,就算是没了,我堂堂将军府还要靠一个姨娘家施舍么?”
惠姨娘不怒反笑,“是,妾身就只是一个妾,可我好歹也是堂堂太师的女儿,再说了,我这不是怕老夫人受罪么?”
“不牢你一个妾操心!”二夫人懒得跟她计较又把怒火转向这个烧库房的卫沅,“卫沅,你胆大包天,既然敢烧库房,按照家规,我定不饶你!”
看到二夫人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卫沅颇为好笑地看着她,“家规?原来我们卫家还有家规的存在?”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这二夫人早就想对付那卫沅,只是老夫人在自己当家的时候就说了,“别让我听见这两个丫头受了委屈”所以明面上她也不敢把她们怎么样,就是那个梅苑,婉儿多次想要,我都没有答应,这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了,我这当家的权利恐怕都没有了,所以也只好忍着,可是今日,可是她自己找上门来,就是老夫人问起,我也不怕。
卫沅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府里有规矩么?不准我烧房,还是我堂堂一个嫡女竟然不如一个婆子金贵?”
惠姨娘一听,眼珠转了转,拿着帕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一副十分心疼的模样,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咱们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嫡女都没有婆子金贵?那要是庶女,岂不是都没有容身之地了?可怜我的蓉儿,也不知平日里受了什么样的委屈?竟然没有同我这个当娘的讲。”
“惠姨娘,你别不识好歹,你的女儿哪一样吃穿差了?”二夫人十分厌恶地瞪着惠姨娘,因为她娘家的关系,平日里对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然还敢喊委屈。
卫沅看到她们争吵,没什么兴趣,默不作声,只是撇到了林姨娘,她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是一个透明人,毫无存在感,似乎这些纷扰与她无关,许是注意到卫沅的目光,她朝卫沅看了过来,这让卫沅微微一愣,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眼,但是若我没有看错,她的眼神中竟然含着沉重的悲哀,她为什么会那样看自己?
卫沅仔细回想,原主与这个林姨娘没有什么交集吧,平常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她的女儿,卫芙偶尔会拿自己的零食给卫浅,她也是为数不多,不嫌弃卫浅哑巴的人。
看来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夫人,您可得给奴婢做主呀”沈婆子捂着脸,一跛一跛地哭喊着过来。
看到这沈婆子,二夫人眼里闪过不耐烦,本就这惠姨娘弄得头疼,再被这婆子吵吵的,恼怒地指责,“你个婆子,不在厨房好好待着,跑到这儿哭喊什么!”
“夫人,都是那个四小姐,奴婢没有给她汤喝,她就把老奴烫成这样!”那婆子将手摊开,就露出一张狰狞的脸,脸色全是水泡,看着着实让人恶心。
二夫人厌恶地转过去,这该死的婆子,都说不要在饮食上招惹这个卫沅,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可是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她!
见夫人不说话,这婆子又添油加醋,“夫人,老奴在厨房做事这么多年,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呢,您可得给老奴做主呀,那个四小姐简直太过分了。”
卫沅着实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却不想跟她们耗下去,“我倒想知道你打算让二夫人如何为你做主”
那婆子见到卫沅,怨恨地的瞪着她,因为她,我的脸疼成这样,便指着卫沅的脸愤懑道,“你把老奴弄成这样,难道就想这样算了么?”
见她还想说什么,可卫沅不想见到她这副嘴脸,冷冷道:“二夫人,现在卫家是您掌管着,可是我却不知这二夫人的家规中可以有婆子见到主子不行礼,就连主子还得见一个婆子的脸色行事,改明儿我得出去问问,是不是每个大户人家都是如此,看看哪家的嫡女如我这般,就是想喝个汤也得经过婆子的同意,何况我还是皇子亲封的郡主,要不我去问一下茹妃娘娘,这郡主的身份是不是不够大,连一个婆子也比不了,可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四小姐有所不知,许是二夫人是商户出生,与咱们这些大户人家出生的规矩是不同的。”这惠姨娘立刻好意补充一句!
二夫人本就被这个卫沅气得不轻,再听这惠姨娘这么一说,顿时火大,可要是这丫头真的出去一说,我这么多年的好不容易有的名声可不就毁了,还有茹妃娘娘,这茹妃娘娘对这个卫沅可不是一般的好,要是让她知道,指不定弄出什么。
“你这个婆子,谁让你这么跟四小姐说话的,还不快将你的手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