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是他以前的邻居。”

邻居二字,白露咬得清楚。眼神若有若无地看着赵时律,与他并肩而立。任何人见了,都会以为他们才是一对。

韩数原是要拒绝的,可是她竟然在那双深邃的眼中看出一丝受伤。想起书中提到他多年后得知自己曾流过他的孩子时,在黑暗中无声的悲切。

犹如旷野孤狼,独自舔伤。

她的心陡然低落,没由来的。

“我和赵总多年不见,是应该吃个饭。”

听到她同意,赵时律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

“你想吃什么?”

“法国大餐。”

杜晓美适宜地插上一句话,冯新民连忙预定位置,就在时居大厦对面三楼的法国餐厅。

到了餐厅,赵时律询问她们要吃什么,韩数没什么意见,倒是杜晓美说了好几个,什么煎鹅肝焗蜗牛还有炖牛肉都点了。

白露优雅地笑着,实则眼神轻蔑,隐隐带着优越感。

韩数点了一份法国煎饼和一例汤。

最后点餐的是白露,她与厨房确认食材,然后点了一道松露扇贝,再加一杯红酒。

上菜时,先上汤。汤是洋葱汤,韩数闻着,隐约觉得胃有些难受。随着菜慢慢端过来,她更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离开,三步两步冲到洗手间。

远离食物的气味,刚才那种胸口闷闷的感觉就散了不少。她一边洗着手,一边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重生到现在,她还没好好看过自己。

皮肤好到没有毛孔,眼角光滑连一丝皱纹都没有。沈书扬曾称赞过她,年轻时不苟言笑的模样就像是古代画卷里的仕女。

那个男人,自己这辈子一定会离得远远的。

突然,镜子里出现另一张脸。

美丽,自信。

“韩小姐,是不是不习惯法国餐的口味?”

韩数望着镜子,等待着她接下来话。

她倚在洗水台的边上,眼里有一些讥诮,“刚才我点的那份扇贝是从美国北卡罗来纳州空运过来的,从海底捞出到送上餐桌不超过48小时,上面点缀的松露是产自意大利的白松露,价比钻石。这么一道对我来说不过是寻常的菜,恐怕韩小姐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

“白小姐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白露笑得深意,“韩小姐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凭一个邻居的关系,意图接近时律,可以说韩小姐确实有几分谋略。不过像时律这样的男人,不是你一个从小地方出来的普通女人能配得上的。”

韩数一边洗着手,一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自己配不上赵时律吗?

那又如何。

“白小姐,并不是不远万里而来的东西就是好的。在我国的东边长山岛,水质优越出产最上品的扇贝。而且白松露也不是意大利的特产,在我们的南边同样有产出。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成功有时候并不在拼实力,而是在关键的地方有没有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关系。”

“关系?韩小姐是指自己与时律的邻居关系?”

韩数擦干手,微微一笑,“当然不是,我有人。”

“韩小姐,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白小姐,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

赵时律要真是对白露有情,就不可能十二年后还是单身一人。他们的纠葛,从朱雀巷那长长的巷道中早已开始,挣脱不掉。

“韩小姐,费尽心机不会有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白露丢下这句话,优雅地昂着头进了卫生间。

韩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是心机女吗?

是的,书中就是那样描述她的。只是像她这样心机深的女配,为何看不到男主的深情?

他眼里的情意,隐在幽暗的眸光中,稍一留心就能感受到。五官是那么的精致,薄唇是那么的性感…

等等。

她唇微张着,慢慢地回头。

赵时律就站在她身后,身体微倾,几乎要将她包围。韩数觉得自己的嗅觉突然变得十分的敏感,她能闻到他身上清爽的气息,很是好闻。

身体不由得开始酥软,撑着洗手台。

“赵总…”

“你叫我什么?”

他心跳得厉害,能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她,而好并没有躲闪是不是代表在她的心中,自己还是有分量的?

那夜,她情深之时,曾经被他诱哄着唤自己哥哥。

她也想到了,脸瞬间通红。

细嫩的肌肤,微微泛着粉色,一如那夜。

赵时律喉咙滚动两下,克制着自己拥她入怀的冲动。

出了卫生间的白露看到这一幕,心沉到谷底,时律这是什么表情?狭长的凤眼泛着光,眼尾隐见一丝红潮,像浸染了春天的颜色。

这还是那个孤傲冷酷的男人吗?这还是那个对谁都不冷不淡,连赵阿姨的面子都不给的男人吗?

自从第一眼见到时律,她就被深深的吸引。无论是家世还是长相,足以令她傲视别的女人。他们这样的家庭,讲的是门当户对,相辅相成。

没错,门当户对。

时律一定是顾及以前的情义,才对这位韩小姐另眼相看。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念旧情。

“时律。”

她的声音将两人惊动,赵时律缓缓退开。

他们归座时,杜晓美已吃完一份煎鹅肝。

“韩数,你赶紧尝尝,这家餐厅味道真不错。”

她一边说着,朝焗蜗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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