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向南嘴角难以自控抽搐,唇瓣启了又启,终还是一个字没有破唇。
病房里瞬间陷入沉寂。
姜星遥一言不发坐在病床,双臂抱腿,漂亮的下颌抵着双膝,乌黑亮丽的三千秀发旖旎垂在双腿两侧,原本灵动的双眸失神盯着棉被。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莫向南想说什么,却没有勇气。
而,南风勋则根本不愿意多说。尽管,莫向南是自己一起长大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可说出真相就等于打自己脸的事他绝对干不出来。
况且,他早就料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局面。
毕竟,被自己最信任的朋友出卖本身就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
“莫医生,如果没有检查要做,你走吧!”
也许是十分钟。
也许是半个小时。
甚至是更久,总之姜星遥开口了,声音依然平静,依然无温,却多了无尽的失望与凄悲。
“遥遥……”
莫向南启唇想为自己辩解。
只不过,姜星遥并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下了逐客令:“你走吧,以后,除了检查,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着她明明伤心难过却极力隐忍的样子,莫向南真的很心疼,可是此刻除了遵从她的话以外,自己别无选择。
与她相处的四年,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为有妇之夫,自己从来都不愿也不敢正视自己对她早已超乎妹妹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早已过了不顾一切只要爱情的冲动年龄,而是因为自己给不起。
加之,她本人根本就没有这种心思,自己所有的情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唇瓣启了启,他听到自己违心的说:“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姜星遥没有应答。
直到关门声响起,她都没有抬起头来了。
南风勋站在原地静默了几秒钟,举步靠近,拍了拍她的肩头,轻声问:“你还好吗?”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里,姜星遥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她自然知道,自己这么做太过翻脸无情,把所有的过去都归咎于他太过断章取义,甚至对他是不公的,可是在无法更改的现实面前,她无法不恼、不怒、不怨、不恨。
南风勋如实回答:“随时!”
姜星遥大为惊讶,猛然抬头:“这一觉我到底睡了多久?”
“十三天,一开始我还以为……”下面打趣的话南风勋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震惊的发现不知何时,她精美绝伦的脸颊上早已沾满眼泪。
“以为我再也不会醒来?”姜星遥笑得苍白、无力:“如果知道醒来是眼下这种局面,我宁愿一辈子沉睡。”
“没想到,我竟然会让你这般厌恶?”南风勋倍受打击,蔫蔫道。
“与厌恶无关!”姜星遥顿了顿,又说:“南风勋你知道吗?这辈子,我从不认输,但我认命,你的一纸文书,逼得我不得不认命!”
“抱歉,我知道这种方式太过粗暴,失礼,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爱她的心。我保证,你进了南风家以后,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对你好。”其实,现在南风勋也看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想要把她留在自己的世界。
姜星遥定定的盯着莫向南,突地笑了,噙在眼底的泪一颗接一颗簌簌滚落。
南风勋心头一紧,抬手想要为她拭去泪,却被她别脸躲过:“叫你律师来吧,我们签订一份协议,就当为我的身份设定一个期限。”
“设定期限?”南风勋不懂。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姜星遥是个崇尚自由主义者,从没踏入豪门的打算,除了无拘无束傲游世界外,只想安安静静的与数字共伍一生。”
南风勋双目灼灼,没有言语。
姜星遥向来不喜欢勉强自己,更不喜欢多说废话,直入主题:“上天既然安排我用你爱人的心脏续命,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可能为了这份恩情就搭上一辈子。五年,我们把这个期限设定为五年,如果五年内,我没能爱上你,请放我离开!”
“若是,我爱上了你呢?”不知怎么的,一向有万人迷之称的南风勋竟然一点都没信心。
“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姜星遥抬手别了别额头散落的头发,清冷的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绝对是离开谁就活不了的。更何况,天底下女人几万万,以你南风少爷的魅力和财力找什么样的女人定然都不会难!”
南风勋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果然厌恶我!”
姜星遥抬眸淡淡的看了南风勋一眼,轻笑道:“和你回南风家之前,有些事还是我们提前约定好的好。”
南风勋不禁扬眉,想知道她所谓的约定究竟会约定出什么花来。
“第一,我要确定我父亲和我哥过得好不好,不管你是用什么方式让他们做到不出现在我眼前的;第二,南风家范围外,我只想做我姜星遥,你不得干涉我的学业、我所做的事、我的交际,请让你的人称呼我姜小姐或者姜星遥。当然,我自会恪守一个未婚妻或妻子该有的本分,不过我希望你知道,我身体里的心脏虽然是你未婚妻的,但身体是我自己的,因此对你,我没有夫妻义务要履行。”
南风勋眉心皱起,脸上开始布上不悦。
姜星遥无视掉某人的不悦,继续说:“你和心脏亲近没问题,劳烦你能像个君子一样,不该有的心思不要有,生理如果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