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此之时,面对白老爷为了三小姐的安危而变得竭斯力底的嘲讽和呐喊,王夫人似乎瞬间就失去了刚才那一份气势汹汹的愤慨,反而变得像一只病猫一样,愄缩在墙边一角。
但是,王夫人好像又不甘心失去自己往日的威信一样,瞪时双眼一怔,恨恨地盯着眼前这个变了脸色的白老爷终是不出一言。而她最屈弊的张着自己那一张血盆大嘴的情形,更好像恨不得连衣带祙直把眼前这个让她威风扫地的‘白眼狼’横着吞下,也好出了自己心中这一口糟糕之极的恶气。
然而,此时变了脸的白老爷似乎并不给王夫人这样的机会,还未等王夫人的表情完全瀑表出来,他就已经指着眼前的王夫人骂骂咧咧地说开了。
“王篱凤,不是我白某在背后乱说你的坏话。当初我离开白府远奔前程之后,你的所作所为若是有一半尤三娘的好,白府的一切刀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分崩离淅的现状了。”
“你一个小肚饥肠的恶毒妻女人,除了会仗着自己是白府的女主人作福作威之外,这么久以来你还做有那一件是别人认可的好事啊?这么多年,我辛辛苦苦打下的白府江山,只怕也被你这个丑恶有女人败得差不多了。”
“今天你还敢跟我说我的三女儿就是被百年的狐妖附身了,是不是你非闹得天下皆知,人耳相传,你才善罢甘休?否则,你都是手掌心向着背的。”
“现在我就把话拽在这里,好好的收起你那一套鬼把戏,乖乖的跟我到外面去应对那些聚众来白府闹事的善男信女。我不想他们有什么损伤,我也不想我的三儿有什么意外。”
“你能让他们一众外人就地解散最好,也臭棋是将功补过之辈了。若是你还执迷不悟,吃里扒外,帮着外人来陷害我的三儿,白府必将与你誓不永休。”
一通怒火中烧的狠狠斥罢,白老爷瞪时又怒气未消地甩手摔衣转过身去,瞪眼接连看了几眼仍躺在床锦之上的三小姐,一时变得心酸满脸地长吁短叹起来。而眼前直站着的王夫人似是大气也不敢喘地低声嘟囔道,“……我,我,终是与你誓不两休……”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都说了一些什么话语?
对于王夫人突然表现出来的这种疲软状态,白老爷并不觉得有多大的惊奇和诧异。因为他也早已意料到在自己如此愤怒之下,府内的妻妾儿女一般是很少敢跟他对抗的。毕竟,白老爷作为府内的主宰之人,不论怎么样都不可能让在他之下的人员压倒。否则,还谈何一家之主。
心中的鄙视之情油然而生,眼中的睥睨之意渐次释放,在二人如此较量之后
,白老爷突然厌恻恻地瞪眼冷笑着,一时扬头改口问道。“疯婆子,你这样风风火火的急囔进来,到底又有什么稀奇的大事要发生了?说来听听呀,别一个人闷在肚子里烂掉了。”
“还有啊,我的三儿正在昏睡之中,咱们还是不要再打扰她了,有什么事情还是到外头说说吧。”
白老爷这样一说罢,倒也不再多言,只是匆匆看过床上的三小姐一眼,就已经先移步走出了厢房内,一路走到了院中的小亭前。
王夫人见状,虽然疑虑丛生,但是到底见着白老爷宛转了语气,而且自己也已先走出了厢房内,觉得自己再多说一翻话语来着亦是多余,只得硬着头皮起身跟随而出。
但是最让王夫人心存疑虑,而又心里显得莫明奇妙的是:白老爷此时宛转的语气,可能是他今天与王夫人开战以来说得最委宛动听的一次了。但是纵然令她心中多生起一些疑虑,此时的王夫人也还是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况且在这种情形之下,她自己也自动放低了先前一路飞扬拨跽的姿态。
如此一来,既没有直面对抗和伤害到白老爷的自尊,又给自己找了一个下台阶。这样两厢和好,一旦靠拢,心里要商谈的话题自然就多了起来。
当然了,王夫人此时已经是没有半点避讳和挂虑的了,她急得连忙把她自己一路追逐金大仙而去的所见所闻,从心底里翻江倒海的拥了出来,还不忘煞有介事地说得津津乐道进而夸张得眉飞色舞。
此时,白老爷已然端坐在院中的小亭中,摆出一副听人说书的好奇样子,就只耳恭听着王夫人出口娓娓道来的所见所闻了。
原来早先在厢房之内,金大仙用法器所幻化出三小姐前尘后事的幻像之际,大让白老爷和李伯二人深为厌恶和反感。三人一言不合就硬伤起和气来,那位金大仙自然在众怒难犯之下,只得含恨而走了。
他这一走倒让刚才还喧闹如潮的厢房争执安静了下来,可是等王夫人摆脱房中众人的厌恶和讨嫌之后,再腾出身来在白府内找人,那里还能长得到金大仙的半个身影。
情急之下,王夫人也顾不得随身丫环和婆子的轮翻劝阻,私自带着一二个丫环悄悄走出白府,就迫不及地追着满大街寻找那位负气而走的金大仙了。
可是,当她们三人走在五松镇人海苍茫的市面上,眼光所到之处只见一片田园之景安然而生。街道阡陌,屋宇林立;轩然小扳,吆声如潮。人头接踵,马车辘辘,那里还见得有他金大仙的半点踪影呢?
如此三人又穿街过巷急寻了半晌,仍是一无所获。气馁之余,但觉烈日焰
焰,口焦舌干。秋风啸啸,云影淡淡。
等三人再抬目四看之时,已是头晕脑胀,身泛力软,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