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墨站起身,冷声道:“您有什么怨气,完全可以发泄在我身上,我毫无怨言。只是我有一个要求,他们是无辜的,外祖父临走之前叮嘱过他们,还请母亲别为难他们。”
“你给本宫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父王临走前嘱托过又能如何,你是本宫的儿子,就应该听本宫的话。本宫对你管教不严,才让你今日作出此等丑事来。你和那顾廷菲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既然能豁出去帮你?
别告诉我,你们没关系,本宫不相信!就凭她,那是绝对不能进福安郡主府的大门!”福安郡主下意识的怒吼道,若非顾廷菲喜欢程子墨,那也不会答应跟他联手,破坏了她和霍成扬的大婚。
程子墨微微挑眉,顾廷菲是什么想法,他还真的没去细想。“从现在开始,你哪里都不许去,你们最好将他给我看住了,否则,真的要小心你们的脑袋!”福安郡主说到做到,抬脚往外走去。程子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他喜欢顾廷菲,怎么可能?
可那为什么顾廷菲答应的这么痛快,帮他的忙揭露明王谋害乔金山,乃至谋害周英。陈康王翌日清晨便到了兵部衙门哭诉,他的嫡次子周英被人谋杀了,他岂能无动于衷。周英的尸首按照程子墨的线索,已经被周奇找到了,并且带回兵部衙门,此刻正在安排仵作紧张的验尸。
这个时候不管谁来了,都一样被挡在兵部衙门外。没有周奇的命令谁都不能进去,再过两日,就是公审此案的日子,周奇必须准备好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周冉推了秦氏一把,“母妃,您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些去将父王给拉回来。既然兵部不让看二哥,那就不看吧!”虽然他对周英有些误会,但他心里时刻记着周英对他的好。
秦氏抬手敲着他的脑袋:“你父王想做什么,你看着便是,哪那么多废话!”并不认同周冉的话,周冉皱着眉头,念叨着:“不去就不去,那我去了。”快速的从马车上弹跳下来,飞快的朝陈康王身边跑过去,气的秦氏用手捂住胸膛,这该死的周冉,不听她的话。
顾廷菲并没有找到顾廷珏,春巧和春珠对视一眼,二姑娘心情不好,她们连带着心情不好,容易被顾廷菲影响。
你说顾廷珏一个弱女子,她能去哪里?万氏还是个母亲吗?亲手把自己嫡亲的女儿赶走了,既然顾廷珏带着春诗从丞相府出来,那就说明她们主仆在丞相府根本待不下去,定北侯府是她的娘家,是她躲避的港湾,可惜万氏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直到两日后周奇公开审理此案时,顾廷菲任旧没有找到顾廷珏,好好的人仿佛在京城消失了。春巧急忙拉扯顾廷菲道:“二姑娘,你有没有在听奴婢说,现在小侯爷根本就不在堂上。”这么关键的时刻怎么能少得了程子墨,他要是不在了,那么对明王的指控岂不是都是废话了。
福安郡主到底意欲何为,难道仅仅为了明哲保身,这也不至于?福王和明王旗鼓相当,都是镇守一地的藩王。顾廷菲反手握住她的手臂:“你别晃悠了,我头昏了。我自然是听你说话了,现在你就赶紧跟着我去福安郡主府。”说话间便牵着春巧往前走去,恰好遇到前来顾廷菲院子的平昭公主。
她皱着眉头不解道:“廷菲,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莫不是要去福安郡主府?”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来。
顾廷菲当下勾唇浅笑道:“义母,你真是太了解我了。我现在就是要去福安郡主府,要是今日周大人审理的时候,小侯爷不出现,那我们之前在霍府的努力可就白费了。义母,我知道您不愿意我再去趟这趟浑水,可我觉着,若是能胜利了,对我们的益处很大,还请您不要阻拦我!”
双手作揖低着头恳求平昭公主,她需要有人在背后支持她,给她加油、鼓劲。
平昭公主叹口气,无奈道:“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反对不成,行了,你快些去吧!别耽误了时间,等等,遇到事情不要逞能,那是程子墨的母亲福安郡主,你对她说话不要那么直接,最好能好言好语相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切记不要招惹她,跟她结下怨恨!”临走前,她又不放心的叮嘱起来。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她很想跟顾廷菲一起去。
顾廷菲嫣然笑道:“多谢义母提醒,廷菲谨记心上,时辰不早了,事不宜迟,廷菲就此告辞。”一溜烟的就跑的没影了,平昭公主宠溺的摇摇头,目送她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替她祈福。周奇公审,程子墨不在,他自然也着急,派人去福安郡主府将程子墨请到堂上来,可惜衙役们很快就回来,他们被福安郡主赶了出来。周奇微微挑眉,看来今日福安郡主是不肯放程子墨出府来堂上作证了。
福安郡主正斜躺在榻上,由着嬷嬷给捶背、捏腿,好不惬意。周奇是兵部尚书,皇亲国戚又能如何,她也不差,父王是福王,足以跟明王相抗衡。此次程子墨做事的确过了,为了周英去得罪明王,实在是不明智的决定。她要避免程子墨一错再错下去,昨晚她突然命人将程子墨看守起来,不许他踏出院子半步。
从管家口中得知顾廷菲到访,福安郡主皱起眉头,下意识道:“不见,让她在门外站着!”顾廷菲在京城的风评可不好,仗着平昭给她撑腰,在定北侯府肆无忌惮,连过世的老太君都不放在心上。现如今连福安郡主府的事也敢插手,她莫不是真的以为凭她一个小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