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嵘看着微博上的动静,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邹助理的电话来了,“杨董,查到了,是一家叫做‘鱼与石’的火锅店。”
“地址。”
“南城望溪路653号。”邹助理把地址报给杨嵘后,忍不住说道:“这群人也太闲了,人家吃饭有什么好说的,谁不吃饭呀……”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
“鱼与石”火锅店生意红火,杨嵘来到火锅店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
因为原小溪已经转移了战场,换了家店铺继续吃,杨嵘在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埋头苦吃的原小溪。
站在门口,杨嵘却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该说什么呢?
责备她,说要来商量婚礼礼服的人是她,起了个头却没了下文的人也是她,可他自己呢?
除了干等,他不是什么也没做吗?
说到底,他们都一样。
半径八两,谁也别怪谁。
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被动的人,可他自己都弄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他偏偏这么别扭。
杨嵘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忽然发现自己这些日子生的闷气实属活该。
杨嵘走了过去,让人加了碗筷,在原小溪身边坐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原小溪甚至连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都没有太惊讶。
杨嵘陪着原小溪吃了一会儿饭,却发现原小溪情绪很是低落。
杨嵘心里隐隐一揪,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原小溪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茫然地看着杨嵘,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说道:“杨小嵘,我是不是要死了?”
忍住不吃,钻心难受。
可是要是继续这样吃下去,她觉得她可能会像贪吃的金鱼一样,自己把自己撑死。
“不许胡说。”可他就是再傻,也知道原小溪这食量不对劲。杨嵘伸手摸了摸原小溪的脑袋,温声道:“怎么样,吃饱了吗?饱了我们去医院。”
“没有。”也许是因为熟悉的人在,原小溪绷不住了,颠三倒四地说着,“我没有吃饱,我已经吃了很久了我还没有吃饱,我都吃累了可我还是没吃饱……”
她很饿。
她饿极了。
吃饭本该是件令人幸福的事,可她却怎么吃都吃不饱,肚子里像揣个无底洞,深渊般怎么望都望不到头。
这比没饭吃更叫人抓狂,发慌,无能为力。
杨嵘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能走吗?”
原小溪点点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能的。”
她自嘲地想着,吃饭能把自己吃哭了,她怕不是第一人。
“走,我带你去医院。”路过路边的蛋糕店时,杨嵘还买了好几个面包蛋糕递给原小溪,“要是实在饿,就简单吃点儿,先对付对付。”
“嗯。”原小溪坐在副驾驶上,没有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
车子遇红灯而停下,车里安静得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呼吸。
原小溪抱着怀里的面包蛋糕,忽然她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没想出来。”
“嗯?”
“就是你上午问我的问题,你问我是不是忘了和你商量什么事儿。”原小溪垂眸,耷拉着脑袋,“我想不到。”
“我知道我笨。”原小溪颓丧地动了动唇,“很多人都我憨,说我笨,说我不灵光,说我脑子不拐弯儿……这些,我都知道的。”
她看他,“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在生气。”
原小溪带了点儿鼻音的声音比平时更软,可是杨嵘只觉得心里像被插了一根钢针。
杨嵘想张了张口,干瘪瘪地说道:“我没生气,我哪有生气。”
“你生了。”
“没生。”
“生了,我都感觉得到了!”原小溪道:“不过生了也白生,气了也白气,是你自己不把话说清楚的,你不能怪我想不出来。”
杨嵘叹了口气,一瞬间他想气又想笑,“那好,我们以后都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谁憋着生闷气谁活该好不好?”
“就该这样。”原小溪点头,不过她也觉得自己倒打一耙挺丢脸挺不好意思的,忙问道:“那你为什么生气?”
杨嵘也有些不好意思,却也知道自己该把话说明白,他的眼神落到了不远处红绿灯跳动的指示数字上,低低又含糊的声音传来,“你不是说,要来找我商量婚礼礼服的事情吗?”
“啊?”原小溪听清楚了,可是原小溪惊了,“这事儿?你为这事儿生气?”
“你敢说,你没提过这件事?”杨嵘一听原小溪这话就知道她早就忘了,他危险地看着她,“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放心,我不是真的要逼你结婚的。”这回轮到原小溪不好意思了,她完全没想到杨嵘是为了这件事不高兴。
她连连摆手,解释道:“我堂叔原义和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跟你接触吗?我一来就是想气气他,二来也是为了好找个借口把他从总公司支开一段时间,所以我才故意弄出了这样的风声,不是真的要逼着你和我结婚。”
杨嵘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解释,他把车停下,“所以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原小溪忙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和我订婚是因为你答应了我爷爷要照顾我。”
“可是照顾我也不是这样照顾的,没道理让你平白赔了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