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花镖头死的第三天,街上已然是多了许多腰间插着宝刀宝剑的赏金猎人或者是绿林行者,衣着各异,长安令守无奈,一方面多派人手驻在长安城的各个要处,以防有人寻衅滋事,另一方面,他吩咐下属一定要密切关注,只要是长安城内,不论何处,只要一有动静,官府一定要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掌控局面——绝对不可以让通缉犯凡念逃了。
花镖头是凡念杀的。
不过他在花镖头那里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得到,现在,他只能是等这位姑娘的大伯前来,希望从他的口中知道一些镖局灭门背后的故事。
凡念每天白天就在客栈休息,他一早就猜到了这姑娘必定早与这客栈老板相识,否则没道理这几天都是老板亲自送了饭食来房间里。而凡念夜里再出门的时候,那姑娘也只是随便问了一下,毕竟他第一次都回来了,第二次那姑娘也没多问。而这几天,凡念夜里出门去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去不知道谁家的偏僻小店吃饭去了,他通常都选坐在角落里,一方面是怕那姑娘想迷晕自己,单独出来吃饭安全一些,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了。
他看到了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一天比一天多。
花镖头死的第六天,傍晚时分,天已经逐渐显黑了,凡念还在想今天出不出去的时候,客栈忽然来了许多人,他们都坐在一楼大堂,不过凡念在房间里并不知道,这时,掌柜却来请他们了:“客官,下楼吃饭了。”
凡念歪着头看向那姑娘,那姑娘一时也是不明所以,开了门,只见掌柜的身后还有一人,同掌柜的一起来请,却明显不是客栈里的伙计。
凡念也走到门口,他食指划过炁剑剑柄,便拉着姑娘应邀下楼。
大堂一楼已然是关了门,从外面看一副已经打烊的样子,凡念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他目光凌厉如刀,扫视着每一个人,而大堂里的每一个人也都看着他,而就在这时,凡念身后,刚才跟着店掌柜的那人见凡念的左手手指一直都在若有若无的轻擦着他腰间的剑鞘,便是一伸手,将剑拿在手里,还没待夺,却被凡念一把抓住手腕,那人只觉得凡念手劲奇大,只这一抓,便教他的手动弹不得,然后凡念右手扶着栏杆,身子前倾,右脚往后,一脚便踹在那人小腿上,仿佛听到一声闷声响声,那人脚踝磕在楼梯上,顷刻间便是一声惨叫,紧接着,凡念回头,一脚又踢在凡念抓着的手肘上,这只手便是摇晃起来,不知道是断了还是脱臼了。
凡念把他提起来,一用力,便从楼梯上将他扔了下去。
凡念继续下楼,继续扫视着已经站起来的人。
很快,有人将那人搀扶起来去一边坐下,接着,小二便开始上菜,每一桌上都是三荤三素,一坛清酒,凡念从掌柜的柜台拿了一壶茶水,拉着姑娘在唯一一桌没有人的饭桌坐下来,他背对着掌柜面向所有人,夹了牛肉,倒了一杯茶,将牛肉一涮,吃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本以为凡念会先说一句什么“诸位何事”什么的客套一下,没成想却是这么一位主,凡念不提,只得他们来提了,有人大声道:“凡念,交出玉玺,我们保证你能平安离开长安,如何?”
凡念看了他一眼,又一歪头小声对那姑娘说:“看来我是等不到你大伯了,一会儿你趁乱自己逃命去吧。”
那姑娘也不回答。
凡念转头对他说:“你如何保证啊?”
是啊,如何保证?那人被凡念问的一愣,这时旁边又有人替他回道:“你不交,今天怕是连这客栈都出不去!”
凡念看了他一眼,嘴上一笑:“这样不合适吧?用我的东西换我的命?”不过凡念这一笑却尽显一种阴邪的味道:“如果我今天出不去,那我可以保证,你们出了这个门,都要死!”
有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那不如你说说看,我们应该拿什么来换?”
“谁能告诉我,我们镖局被灭的前因后果,我就把这玉玺送给谁,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只是听闻道上传言:是张格自己招惹到了不该招惹的人,卷进了什么事情里,最后才导致的镖局被灭。至于是什么人,什么事,没人听说。
“就这?”凡念听了这道上的传言,这跟废话没什么区别:“就这,也想跟我换玉玺?”
这一句当真是激怒了这些人,他们也只知道这么多,再说,人家这么多人还能被一个凡念吓死不成?有人立刻喊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卸了他的胳膊再说!”那人拿起酒坛便扔了过来,凡念此时已然拉着姑娘往后退了两步,闪开酒坛,酒坛“啪”的砸在地上,这也算是某种信号了,古往今来,各种鸿门宴不都是掷杯为号的么?
凡念推开那姑娘任她去逃,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也有那种一夫当关的机会,大概当年项羽霸王别姬时,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光景吧!
此时众人纷纷起身,既然已经动手了,那就别客气,凡念面前先是来了一人双手各持一柄铜锤,锤头约莫比拳头略大,挥舞过来,俗话说外行看锋利,内门选钝器,被刀子划上一下还能动,要是被这锤上一下,那就动不了了。
凡念左手撑着楼梯栏杆,一下翻上楼梯去,拿锤子的那人明显没凡念这么灵活,翻是翻不上去了,又走到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