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便已经有两位乌孙国仙众,丧命于林晓东之手。
常远子冲冠眦裂,须髯如戟,抽出御风剑,化为一道火光,向林晓东撞去。
林晓东抬手一指,叮的一声,御风剑拦腰折断,常远子也收住脚步,显出身形。
“你?你怎么做到的?”常远子瞪着眼睛,挥舞手中断剑。
林晓东置若罔闻,回头对云依仙子道:“仙子,该你出手了。”
云依仙子一只手端在腹前,向林晓东一低头,缓步走上前来,道:“乌孙国仙众,让我来会会你。”
常远子知道云依仙子道行不低,故意激怒林晓东:“怎么,你怕了?躲在女人身后?”
林晓东笑道:“正所谓物尽其用,相生相克,仙子手中正好有一宝,可以克制你那放红光之物。”
云依仙子回头看了林晓东一眼,轻笑道:“辛苦林道长为我炼宝,今日正好借机来试试威力。”
常远子袖子一抖,怒问云依仙子:“你是什么人?”
仙子道:“广寒秋葱岭仙众,清潭山柔云洞云依仙子。”
常远子听了蔑笑:“葱岭仙众,跑到兰长道来多管闲事?”
云依仙子不怒不恼:“你乌孙国仙众进犯我大礼国,我身为大礼国仙众,前来抵御外敌,不可以吗?”
常远子点头:“好,那倒要领教领教你葱岭仙众的本事!”道袍掀开,亮出了天火鼎,鼎中那烧红的珠子,有如旭日东升,照亮夜空。
近一千年的修为,对在场众人产生了极强的压迫感,王学文、蒋博文等人忍不住想要跪拜在地,兰长道众人则心生恐惧,齐刷刷昂头张口,后退半步。
常远子左手托着天火鼎,右手指着,问云依仙子:“你有何宝,能破我天火鼎?”
云依仙子笑道:“你看好了。”手伸进袖子里,拿出了七宝瓶。
一道七色虹光直冲斗牛,比天火鼎毫不逊色。
常远子却不屑:“王晴岚和周丽姿都想以水克火,却全都是我手下败将!”
林晓东嗤笑:“你拿地居道人,和空居仙众相比?”
常远子看了云依仙子一眼:“五六百年道行,不能再多,不是我的对手!”
云依仙子提起裙裾:“若论修为深浅,我也许比不上你,可若比灵宝,我七宝瓶却更妙。”
常远子狞笑:“何以见得?”
云依仙子道:“你这天火鼎,想必取的是天火,也就是太阳真火。”
常远子挺胸昂头眯眼:“不错,太阳真火,外加千百年法力加持,这,就是一个太阳!”
云依仙子却道:“太阳真火虽炽烈,却不能以偏概全。”
常远子侧目:“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云依仙子道:“太阳真火,也只是一种火而已。”
常远子冷哼:“一种火而已?这世上还有比太阳真火更炽烈的火么?”
云依仙子摇头:“没有。”
常远子一拂袖:“既然没有,你说什么以偏概全?”
云依仙子摊手:“不如太阳真火炽烈的火难道就不是火了吗?”
常远子撇嘴不屑:“修道自当去粗取精,有太阳真火,又何必另寻他法?”
云依仙子摇头:“你这不是去粗取精,而是抱残守缺,太阳神火再为炽烈,也代替不了一根蜡烛。”
常远子辩论不过,便斜着眼睛扫了七宝瓶一眼,问道:“那你这瓶子又有何玄妙?”
云依仙子轻笑,回头看向林晓东,道:“我这七宝瓶中装的,乃是七海之水。”
常远子嗤之以鼻:“你大礼国只有东南西北四海,那西海还不过是个内陆湖泊,你跟我说什么七海?”
云依仙子反驳道:“于一瓢中也见大海,我大礼国不只有四海,还有文水,再加上天河之水与冥河水,才称七海。”
常远子听了恍然大悟:“难怪你说我以偏概全,可是你有七海之水,难道就觉得又大又全?”
云依仙子问道:“不然呢?”
常远子侧目:“修道应该专精,怎可贪多?大而驳杂,没有侧重,便就如日月朝夕,声势虽大,却不伤一人。”
云依仙子道:“七海之水也是水,何来驳杂之说?倒是你,只修太阳真火,不屑萤烛之辉,今日,正要落败于此!”
常远子点头:“好,我也不与你论道,是非高下,一试便知!”
云依仙子将七宝瓶托起:“正有此意!”
常远子将天火鼎悬于顶上,伸手一指,向云依仙子放去一片火光。
太阳之威,岂是寻常,两边道人都被烤得脸上灼热,张皇失措,往后退去。
然而七海之水也并不逊色,七宝瓶放出一道七色虹光,把那火光挡住。
二人战了个平手,常远子不敢相信,望向七宝瓶:“天河水冥河水,再加上点下界之水,就能挡住我太阳神火?”
云依仙子轻笑:“我早跟你说过了,你今日只差了那一点萤烛之火!”
常远子咬牙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这太阳神火天下无敌!”伸手将天火鼎中那烧红的珠子摘了下来,甩手往云依仙子头上砸去。
云依仙子将七宝瓶高高举起,把瓶中之水倒了出来,正好浇在了那珠子之上。
滋的一声,升起一团白烟,那珠子被浇得熄灭,掉落在地,果然是一颗铜丸。
千百年法力加持的太阳真火,输给了七海之水,就差一根蜡烛。
常远子昂头,颓然一叹:“千载苦功,执迷一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