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史森明这样说,非但不信,反而更加确定他在骗人,心道:“十余名黑衣人,而且各个武功高强,凑在一起劫镖已经是极其少见的事了,而且这样的阵仗,又怎么会不被城西的伤兵们看到?”
但要就直接揭破史森明的谎言,却又苦于没有证据,史森明一定咬牙抵赖,到时候拿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白小七正一筹莫展间,就听那老儒生说道:“既然如此,不妨请这位史家二公子带我们去丢失货物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还有贼人留下的踪迹。”
这老儒生说话的声音平和醇厚,一说出来,便有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感觉。白小七听他这么说,也忽然想道:“对啊,只要让史森明去和那些伤兵对峙,谎言立刻就要不攻自破了!”
史森明听老儒生这么说,转而望向白小七,等着白小七说话。
白小七点点头道:“不错,你只说在断墙处丢了货物,但我们一时半会也没法查清具体位置。要是史公子肯带我们去案发地点看看,对我们捉拿真凶,肯定很有帮助。”
史家主也道:“明儿,既然如此,你就带着白统领他们去看看。”
史森明吞了口唾沫,道:“白……白统领,现在天色已晚,咱们不妨明天再去,如何?”
白小七摇头道:“不用了,你说你们送货路过那的时候正好是黑天,咱们正好趁黑过去,才好一探究竟。”
“那……反正都要天黑过去,咱们不妨先吃个晚饭,省的路上饿着肚子。”史森明听说要去案发地查看,明显慌乱起来,又补充道:“倒不是我怕饿,可要是为了史家的事,饿坏了白统领的身子,这我们怎生担待得起啊?”
史家主听他这么说,倒是颇为欣慰,点头道:“不错,我这就让后厨准备晚饭,白统领吃完了再去也不迟。”
白小七却哪有这份心思,一拂袖道:“不必了,我还不饿,既然史公子也不怕饿,那咱们即刻启程就是了。”
史森明不敢再多推脱,西走去。
而与此同时,司徒寇正在城外某处,与几个黑衣人待在一起,身旁的马车中装满了各类货物,其中最值钱的,当属十颗深海夜明珠。
司徒寇受命看守这些物事,心里其实颇不乐意,无奈长兄如父,师兄如师,阴阳二帅不在此地,剑北归就跟司徒寇的师父没什么两样。正无聊间,司徒寇忽然心有所感,从怀中掏出一枚蓝黑色的玉佩来。
那玉佩虽非灵器,却隐隐似有生命一样,微微颤动。司徒寇知道这反应所代表的意味,赶紧跳下马车,道:“都快起来,迎接阴帅圣驾!”
那群黑衣人本来懒懒散散的坐在马车四周,听司徒寇一喊,都赶紧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土。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众人逐渐感觉到一股压迫感慢慢袭来,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影从远方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司徒寇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跪倒在地,双手举过头顶道:“恭迎阴帅师叔圣驾,这些是深海夜明珠,对养护水族器灵很有好处。”
其他人也都纷纷跪倒,口中称颂道:“恭迎阴帅圣驾!”
阴帅伸手取过那几枚夜明珠,满意道:“嗯,这几枚珠子成色不错,等回去之后,你替我交给养灵一脉吧。”说着,又把夜明珠放回司徒寇的手心。
司徒寇站起身来,其他人也都跟着他站了起来,阴帅又问道:“射天狼和剑北归呢?”
“他们俩出去了,只说让我等阴帅到来。”司徒寇答了一句,阴帅知道射天狼一定是顾忌司徒寇和白小七的关系,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叹口气道:“你继续在这里待命,我去城里看看射天狼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司徒寇答应一声,阴帅早来到三丈之外,之后每迈一步,就是三四丈的距离,不多时便走出了众人的视线。
其余黑衣人见了这手功夫,都不禁暗自咂舌,有人嘀咕道:“阴帅大人这手功夫,可真是邪门,简直快要赶上妖法了!”又有人道:“什么妖法?那是仙法!”
“是是是,仙法!”众人看不出其中的奥妙,都点头称是,只有司徒寇知道阴帅看起来是在迈步,其实每一步都用上了内力,实则是在大步跳跃。
这门功夫看起来邪门,可一旦明白其中原理,其实简单得很。唯一的难点便在于,常人很难做到大步跳跃而双膝不动,还像阴帅这样游刃有余。
白小七让白府的护卫都回了统领府,与那老儒生和史森明二人一起到了城西,离那断墙越近,史森明的神色便越发紧张。白小七看他这幅模样,知道史森明一定在欺骗自己,更笃定心思要带他与人对质,戳破他的谎言。
史家虽然也在外城,但地处城南,距离那断墙说远不远,可也绝不算近。凭白小七和老儒生的脚力,倒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赶到,可带着史森明,却不得不脚踏实地,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到,而此时的天色,也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就……就是这里了……”史森明指着那断墙,说了一句。白小七轻笑道:“好,这里正好有我认识的人,等我把他叫出来。”
史森明又吞一口唾沫,等着白小七叫人出来,老儒生却忽然如临大敌一般,道:“有人来了,是个强敌!”
白小七知道那老儒生神通广大,连他都说是强敌,那肯定不是易与之辈,立刻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惕。史森明倒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看白小七与那老儒生都神色紧张,也不免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