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你也爱听三国啊”青衫少年将闲着的手搭在白小七肩上悄悄坐下,低声跟他搭话道。
说书的楼里虽然不应该大声叫喊,但轻声细语的说话还是很正常的,否则也少了些结伴听书的趣味。因此听见有人搭话,白小七心道这少年估计是个三国迷,听见自己下意识的叫好才来搭讪,所以也不疑有他,答道“我只是爱听书,方才听见讲的精彩,一不留神就叫了出来,这位贤兄莫怪。”
“嘿,哪里的话”青衫少年一摆手,好似跟白小七十分熟络一般“本来这位李红签就擅讲三国,而且这段赵子龙单骑救主是他的拿手好戏,你若是第一次听,不叫好才是外行了。”
白小七闻言也来了精神“听贤兄所言,该是对这城里的说书人都很熟悉了”
“那是”青衫少年伸出右手来,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道“听你口音该不是本地人,可既然知道这嘴李红签,就说明是听人介绍来的。其实城里有名的除了这李红签,还有不少。如凌枫楼里的虚度白,幕江心月的越海成说起来悦花心里还有个娥清雪,只是她一介女流,又身处烟花之地,所以一般人在谈论城里的说书先生时,通常不会给她留下一席之地。其实娥清雪说书的地方虽然难登大雅,但也是生活所迫,按说她讲的隋唐与天义都要比不少男人要强得多了,加难能可贵的是她还自创了许多评书,那可都是别的地方听不到的每每有人提起奉贤城里的说书人,总要说一嘴城北齐胡子,其实那齐胡子老大的年纪了,每天还靠些淫色故事来吸引看客,比娥清雪之流可要差得远了”
青衫少年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几乎是将城里所有的说书先生评讲了一遍。白小七初入奉贤城,只觉得和这青衫少年无比投机,两个人又是年龄相仿,自然越聊越欢,渐入佳境。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人聊着聊着,李红签也已经讲完了今日的三国。那青衫少年见白小七要走,硬是拉着他要一起去吃饭,而白小七正好也有些饿了,于是欣然同往。
先前二人已经互通了姓名,原来那青衫少年名叫轩辕幻晴,其实也不是本地人,只不过已经在奉贤城里住了两三年。而那名跟随他的紫袍老者姓夏,白小七只知该称呼他为夏老。
轩辕幻晴看着虽然是一张孩子脸,但也已经二十一岁,比白小七还要大个两岁。两个人如此投缘,说了几句话后便以兄弟相交。轩辕幻晴该当是某个大家子弟,打赏李红签时出手也颇阔绰,本说要请白小七去醉仙楼之上的雅座中就餐。可白小七知道醉仙楼里吃饭太贵,因此执意要去楼外的小馆里,轩辕幻晴拗不过他,后也只得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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