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七听出那考官的言外之意,已是认定这头榜头名非自己莫属,心中大感快意。离开考场后,白小七路过一家古玩店,见其中有许多古董字画,便悉心挑了几幅,带回去给金老板作为谢礼。
那金老板也是个爱画之人,见白小七带回来的这几幅字画都是前人真迹,嘴上虽然推迟,却早就有些动心了。再加上反正画已经买回来了,即便金老板不收,白小七也不能一直把它们带在身上,所以金老板推迟一阵后也就收下了。第二天,金老板却令人给白小七炖了些药膳送来,那药膳中的药材也都不菲,白小七知道金老板这是在感激自己的赠画之恩,也就却之不恭了。
考完试后,白小七短时间内再无别的事情,又不好离开这望锡城太远,闲来无事自然要在城里或者附近游玩一番。只可惜无人陪伴,游玩之时总是缺了些意味,幸而虽然无人陪伴,却也有个灵霄娘娘能时时与他说话解闷。只可惜,这灵霄只要说话,必是在跟白小七唱反调。白小七说那山水风景亮丽,灵霄就说土山臭水不值一提,白小七说树木茂盛,灵霄就说区区几株小苗,不及她见过的大树一半高。
望锡城里虽然也有许多江湖中人,但白小七毕竟没什么名气,也不爱与人搭话,一直也不曾结识新的朋友。亏得这望锡城距离白灵教不远,地头蛇们都与白灵教关系不错,虽然不认识白小七,倒也不会来找他的麻烦。若是白小七去皖宁城之类的地方里考试,没准杨家的人早就找上门来了。
一连玩了一个月,算算日子终于到了放榜的时候,那考官虽然笃定白小七定能夺得头名,白小七心里却越发没底。那金榜就贴在城门边上,白小七深吸口气,来到金榜之前,从上向下看了过去。打眼一看,那头榜头名乃是姓刘,白小七脑袋一昏,又见前三名中均无自己的名字。他一个个名字看了过去,直到金榜末尾,一连五十个名字中都不见“白小七”三个字,眼前登时一暗。好在他内功深厚,定力远超常人,虽然伤心欲绝,却还是强撑着身躯,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住处。
那金老板见白小七这副模样,上前关心道:“白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
白小七摇了摇头,他有心就此回房休息,但想到金老板一定会担心,便吞了口唾沫道:“我……我没中。”
金老板一愣,道:“什么没中?”随即想起今日乃是开榜的日子,劝解道:“就是没中头名,二三名也是好的。”
白小七又摇头道:“二三名也没中。”
金老板也懵了,又道:“就算不是前三甲,只要名在金榜之上,入朝为官之后前途仍是一片光明。”
白小七听了金老板的话,只觉得心如刀割,又摇头道:“金榜之上全无我的名字,我……落榜了……”说到后面,白小七渐渐没了底气,就好像落榜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金老板同样满脸难以置信的神色,过了好一阵才道:“白公子,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
见白小七不答,金老板知道白小七定然不会看错,咬咬牙道:“我知道了,这次的主考又是那头肥猪,其中多半有些猫腻。白公子,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在小店里多留几天,我去帮你问问!”
白小七的心情奇差无比,听说金老板愿意帮自己问问,十分感激,心道:“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无处可去,不妨先在这客栈住着,要是那考官真有什么猫腻,我就……”想了半天,他终究也想出自己有什么能做的,颓然道:“那就多谢金老板了。”
回到房里,白小七百思不得其解,又问灵霄道:“灵霄姑娘,我的文章真的入不得榜么?”灵霄无奈道:“那金老板不是说了么,这件事里肯定有些猫腻,不过话说回来,我看那金老板也不像个好人。”
白小七心情本就不好,又听灵霄无端诋毁自己的好朋友,怒道:“你乱说什么,金老板与我一见如故,怎么就不像好人了?”
灵霄与白小七心意相通,白小七一生气,她也动起怒来道:“哼,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什么东西,那金老板为何要对你大献殷勤?再者说,你也知道那金老板才学不凡,楚唐国又不禁止商人当官,他自己为什么不去考试,却在这里巴巴的开个客栈?”
白小七闻言也不甘示弱道:“谁说有才学就不能开客栈了,那老儒生能写出那种巨作,还不是每天破衣烂衫的到处游荡?”
灵霄没想到白小七敢跟她顶嘴,愣了一会才道:“好,就当那金老板喜欢开客栈好了,他一个开客栈的,凭什么胸有成竹的说能帮你打探事后有什么猫腻?”
白小七想也不想道:“他在此经商,当然与官府有所联系,这有什么奇怪的?”
灵霄道:“是啊,他与官府有联系,当然一早就知道这次的考官会不会收受贿赂,为什么等你落榜了才满脸惊讶?再说了,你说你落败,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问你有没有发挥失常,反而一口咬定是考官的问题,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听了灵霄的分析,白小七这才觉得事情或许真如她所言,深吸了一口气道:“就算金老板真的有事瞒我,可让我落榜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灵霄沉默一阵才道:“我也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但若我料想不错的话,就在这几天,那金老板一定会来找你,并且要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你!”
“什么?”白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