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走了强敌,白灵教众人回到教内,便开始着手为死去的姐妹们操办丧事。白小七走在度灵口中,仍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只觉颇为渗人,白小七心道:“若是花楹跟我一起走,可一定要被吓坏了。”转念想到洛花楹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不由得怅然若失,黑暗之中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见一点光亮。
白灵教中的地方虽大,却也只住得下七八百人,忽然有千余弟子进入其中,顿时显得十分拥挤。依照教规,死去的姐妹们须葬在谷中的一处聚灵之地,这样一来,姐妹们虽死,魂灵却仍会保佑白灵教长盛不衰。白小七入谷之后见到人们都聚在西南方的一个角落,便去找到了白蓦然,向她表明去意。白蓦然却道:“义兄,虽然会考在即,却也不差这一两天。依照教规,明日我将为护教而亡的姐们们举行葬礼,你不妨等参加过葬礼之后,再离去不迟。”
白小七心道自己既然是白灵教圣女的义兄,若连这个葬礼都不参与,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便道:“好,我等葬礼结束之后再走就是。”
没过多久,白灵教的弟子们已经在此间挖掘了百余个深坑,作为阵亡姐妹们的坟墓。只可惜教内没有准备棺椁,仓促间也无处购买上百具棺材,只好以草席等物将尸首草草裹了,留在坑内,等待明天葬礼之时填土。
依照教规,发送死去的姐妹的前一天,要到白灵圣母像前祈福祷告。白小七虽是圣女的义兄,但既不是白灵教中之人,又是个男人,也不曾斋戒沐浴,原无资格去祭拜圣母像。但是他刚刚为白灵教力阻强敌,这是每个人都看在眼里的,若是非得遵守教规,未免显得不近人情。
圣母殿中地方有限,因此除了护法与一众魁星外,只有玄前、白小七等寥寥数人能在圣母殿中祭拜白灵圣母,其他人则都跪在殿外,聊表心意。
白小七曾经参与过圣婴大典,对此已经轻车熟路,入殿之后就跪坐在蒲团上面,静待典礼开始。忽然看见木茜茜走进来后,径直来到灵龛之前,褪下腕上的铜环放在其上,宁南也随之解下长剑,搁在了灵龛之上。非但她们二人,凡是身上带有兵刃的,此时都一一解了下来,并排放在灵龛上,白小七心生好奇,向白蓦然问道:“义妹,她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蓦然颇不好意思道:“根据教规,为逝去的姐妹们祈祷时身上不能携带兵刃,不过你不是白灵教的人,就不必遵守这个规矩了。”白小七摇摇头道:“既然有这个规矩,就该早点告诉我的,我难道会故意让你们难堪么?”于是也走到灵龛之前,解下悦容剑,放在上面。
他放好了悦容剑后本想离开,忽听灵霄的声音道:“我也是兵刃,你把悦容放好,却仍背着我,岂不是自欺欺人么?”白小七暗道:“我这不是怕你离我太远,出了岔子么。”灵霄道:“不妨事,你把我放在灵龛上就是了。”
灵霄都这么说了,白小七也乐得听从,于是将背后的剑匣也解下来,放在了悦容剑的旁边。白蓦然跟着白小七许久,却不知他背后的木盒中也有兵刃,心道义兄果然对自己毫无隐瞒,心中大为感激。
就这样,众人放好了兵刃,静待吉时到来。这典礼只是为死去的姐妹们祈福,却不是正式的葬礼,因此过程并不繁琐,只是吉时一到,就开始默念教中传下的往生经文而已。这经文白小七并不会背,但他受此气氛感染,也从心底里为那些女子难过,心道:“白灵教中大多是些年轻弟子,这些人大多二十来岁的年纪,有些比我还小,却平白送了性命。只希望白灵圣母果然在天有灵,能保佑这些苦命的女孩子们来生投个好胎,别在这江湖上打打杀杀了。”
他想到这里,忽然记起洛老板的话来,暗自笑道:“我虽然在心里这样说,可一入江湖,再想起自己二十岁前的那些日子,可真是无聊死了。要不是遇上了灵霄,我这辈子真可谓是碌碌无为,再者说,江湖虽然险恶,可我如果不会武功,说不定早就被一伙小小的山贼给砍了脑袋。如此说来,行走江湖与否,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武功一定要高强,希望白灵教的姐姐妹妹们,来世能投一个好人家,一出生就学到绝顶的功夫。”
他正胡思乱想着,那边众人的祈祷也终于结束,这时天色已经不早了,白蓦然下令让众人都回去休息,等待明日的葬礼。谁知一声令下之后,白小七只觉得腿脚一软,噗的坐在了地上,白蓦然等人也是一样,转眼间圣母殿内坐倒了一地。
此事事发突然,白灵教中几乎所有的高层都在这圣母殿内,一瞬间全都受制于人。白蓦然知道定是有人以迷香暗算,忙道:“姐妹们不要慌乱,快运功调息,逼出mí_yào!”
话音落下,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我劝诸位别白费力气了,这可不是普通的mí_yào,而是西域传来的‘百诞**香’,你们越是运功,药力就越强劲。如不运功抵抗,六个时辰之后,药力自会散去。”
众人听此人说话时声音中气十足,已知她绝没中此迷香,此人又叫出了这迷香的来历,自是下毒之人无疑,不约而同的向她看去。这一看之下,众人顿感迷惘,原来此人穿着一身白灵教的装束,面孔却无人认识。只有白蓦然记得这人是梅儿带来的,当即怒道:“好啊,梅儿姐姐,别人说你要篡位我还不信,没想到教中刚出了如此大事,你就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