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花楹天性好奇,见到那个物事在夜色之下闪闪发光,不假思索的就将其捡起。擦了擦其上的灰尘。定睛瞧去,见是一个非金非玉的牌子,上面画着一只展翅而飞的雄鹰。洛花楹不认识这个徽记,却知道这定然是一枚令牌,赶紧拿到白蓦然面前道:“蓦然姐,你看看这个。”
白蓦然骑在马上,伸手将令牌接过。她虽久不出门,但在白灵教中博览典籍,对于江湖中各大门派的徽记都有认识。因此一看那令牌,白蓦然就惊呼出声道:“天山派,果然是他们!”
众人都知道天山派素与杨家关系最好,这些山贼是何处而来,此时心中已有定论。白蓦然随手把令牌揣进怀里,心道:“皖宁城是杨家的地盘,此时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了。”对众人说道:“我们先去最近的镇上,找找有无医馆。”
洛花楹知道情势危急,也不再使性子,找了一匹还算说得过去的劣马,跟着众人一同去了。白蓦然临走时还不忘嘱托小王村中仅剩的活口,请他们帮忙收敛死去的白灵教弟子。那些村民本就淳朴,收尸又只是捎带手的事情,当然满口子答应下来。
皖宁城内的一家客栈里,梅儿半倚半躺着,把头靠在一个人的腿上。那人也是个女子,只是看着年纪不大,穿的虽是一袭白衣,也是女装,却把腿脚袖口处都给扎的紧紧地。如此一来,虽然行动时方便不少,可白灵教的袖功就使不出来了。
梅儿躺在那人腿上,模样十分娇憨,半点也看不出平日里那白灵教左护法威严的样子。从下午以来,梅儿一直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道:“丁香,你说圣女不会有事吧?”
丁香道:“好梅儿,你放宽心,我那时跟杨德才说的明明白白,让他只杀白小七和木洪英他们,却得留下白蓦然的性命。圣女在杨家住过几日,杨德才也是认得她的,到时候圣女大人最多受点无伤大雅的小伤,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梅儿“嗯”一声道:“这倒也是,圣女武功太高,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将她捉住。只好等抓到了圣女,我将教内纪律整顿一番之后,再向她道歉了。”
“你也是为了白灵教着想,圣女肯定不会怪你。”丁香把手在梅儿的脸上来回抚摸,就如在抚摸一个名贵的玉器。梅儿吃痒,伸手拉住了丁香的手腕道:“别闹!”
丁香将手放下,却顺势从梅儿的肩头一直滑到腰间,弯腰将她整个搂住道:“我偏要闹,你待怎样?”
梅儿嘤咛一声,把头埋在丁香的耳边道:“外面还有执法队的弟子在呢,你这个样子,要我以后如何服众?”丁香却不在乎道:“这帮执法队弟子奉你如神明一般,要是知道你其实喜欢女人,我看啊,她们巴不得往你的床上爬呢!”
“别胡说!”梅儿娇羞的在丁香肩上一锤,却没用半点气力,又道:“我不喜欢女人,我只是喜欢你。”
丁香心中一阵酥麻,在梅儿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道:“我也只喜欢你。梅儿,要我说,那个小圣女既不懂事,又没手段,留之无用。要是你亲自当了白灵教的圣女,白灵教少说要比现在强上十倍!”
梅儿本来已是腰身酸软,满心的柔情蜜意。听到丁香说出此言,却忽然一把将其推开道:“你说什么?蓦然她再怎么说也是我教圣女,当年在她继位之时,我已经发誓要忠心辅佐她一生。你对我说这种话,难道是想害我落上不忠不义的骂名么?!”
丁香没想到梅儿的反应会这么大,赶紧跪在床上,拉起她的小手道:“亲亲好梅儿,是我说错话了。”梅儿见她这幅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十分不忍,搂着丁香的腰将她扶起道:“你别这样,我刚才说话的语气不大好,你别怪我......实在是我怒火攻心,你要是不解气的话就打我几下!”说着,竟真抓起丁香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抽去。丁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指尖拍在梅儿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留下了四道红印。
转眼之间,距离小王村的血案已经过了三日,白小七服了两颗百兽血丹,内伤已无大碍,已经能直立行走,只是运功之时胸口兀自疼痛。洛花楹见他醒了,便一定要与他同骑那匹大红马,白蓦然当然不会不愿,就换了洛花楹的劣马来骑。
那两个重伤的白灵教弟子中,断臂的那个总算还及时救了回来,而被长枪贯穿的无论如何也没法医治,在路上就因失血过多而死。当时白小七还未苏醒,白蓦然等人早已置办了棺木,将她收殓了。白灵教中的姐妹大多情深,当时几女不免又哭了一回,可哭过之后仍得上路。
小镇上的医生医术不精,而且药材也不全,只能帮那断臂的女子粗略处理一下伤口。为了帮她进一步治伤,一行人只得再往西行,去找个较大的城镇。
一路上,白小七旁敲侧击当晚发生之事,对自己“大展神威”的经历却毫无印象,知道肯定又是灵霄帮忙。他有心问问灵霄是如何助他,但灵霄从他醒来之后便一言不发,想是灵力再次耗尽。白小七想到灵霄跟随自己以来动不动就如此,心中一阵歉然。
这一日,众人走了半天,眼看着日头来到天空正中,正好前面有个小小的茶棚,便想下去喝碗茶水,吃些干粮。那茶棚里只有三张桌子,其中一桌已经坐了两个颇具江湖气的中年男子,白小七等人就挤在了另外两桌。
不多时,茶水端了上来,白蓦然就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