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飞出议事厅前,两只袖子无力再抓住二人,只得把那两个“人锤”抛了出来。众镖头见状,赶紧上前接住,查探两个兄弟的伤情。
谁知这二人双目紧闭,嘴角各自流出一丝血迹,胸前也是同样的勒痕,竟都已经被梅儿的袖口给勒死了!
李兴刚从后堂取了兵刃,没等出手就被杀了四个兄弟,当即悲鸣一声,把锤一抡便追了出去:“妖女,还我兄弟们命来!”
燕云等人见状,也跟在李兴身后,纷纷冲出大门。
十几个镖头来到屋外,当场被尸横遍野的惨状吓了一跳。今天金鹏镖局的所有镖头齐聚一堂,自然也带来了许多心腹,大大小小不下百人。现如今这百来人都躺在院子中央,或被开膛破肚、或者身首分离,金鹏镖局的地砖都被染成了一片暗红。
死了这些镖师倒不算什么,可怕的是百来人之死,近在咫尺的十几位镖头连半点声响都不曾听闻。
梅儿此时就躺在一片血泊当中,浑身上下的白衣都被鲜血浸透,别有一份妖异的美感。
燕云见了梅儿,第一反应便是她已经被李兴一锤给震死了。可马上就听见总镖头喊道:“那妖女休要装模作样,老子这锤本是为了救人,否则你以为那么好躲的么?”
众人闻言,方知梅儿刚才只是趁势跃出了议事厅,而非被李兴的锤头给砸出去。
李兴手里的大锤是祖上所传,以镔铁铸成,磨盘大小,其上刻有一个“李”字。按理说就算只是被锤头溅起的风压波及,都有可能被吹飞出去,梅儿能借着如此强劲的风压后撤,轻功亦可见一斑。
见到院子里无数的尸体,李兴知道无论今日胜负如何,金鹏镖局也将毁于己手,气的双目鲜红道:“好妖女,今日我不一锤将你打成肉酱,有何颜面见我那些死去的弟兄?”
说罢,李兴向前大踏一步,腰身借力把大锤舞得虎虎生风。燕云等人见总镖头出手,一则觉得以李兴的功夫足可将那妖女拿下,二来害怕被李兴的大锤误伤,是以各自散开给李兴掠阵,并将梅儿隐隐围在当中。
梅儿身子小巧,轻功更是一流,跳舞似的躲开两锤后道:“李总镖头,可别怨我先杀了你们的人。我只是觉得各位镖头多半不会轻易授首,既然如此这些人是早晚要杀的,就提前半个时辰给他们了结了性命……其实呢,也怪你们金鹏镖局在江湖上的名头太响。如果你们是出了名的软弱无能,我也就不会先杀他们了不是?”
“放你娘的狗屁!”李兴把大锤一抡,整个人跳起三丈来高,对准了梅儿重重的砸了下去。
“李总镖头莫不是气疯了,这种小孩子打架似的招式都叫你使出来了?”梅儿轻蔑的嗤笑一声,脚尖往前一点,身子轻飘飘的倒飞出去。铁锤砸在地上,当场掀起阵阵气浪,衬托得梅儿如血染的仙子一般。
不等梅儿落地,忽然一个儒雅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梅儿小姐是不是忘了,此间还有旁人在呢。”
惊慌间一回头,原来梅儿这一跃的落点正在慕容清的身前。本来梅儿自然不会往这个地方跳,可被李兴掀起的气浪一吹,梅儿难免多飘了三尺。
慕容清为人一向磊落,就算是面对如此大敌,在出手之前都忍不住提醒一句。梅儿身在半空,就算知道慕容清即将出手也难想出法子抵御,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右手使劲一甩,用袖头去缠慕容清的手腕。
慕容清手上的折扇乃是精钢所制,见慕容清袖头缠到,只是轻轻一削便将其从中割裂开来。梅儿被废去一只袖子,心急之下不敢再用另一只手上的袖子去缠慕容清,只好伸出雪白的小手,用一路小擒拿去夺慕容清的折扇。
慕容清能当上金鹏镖局的二当家,武功自然要比手下的镖头高出一成。眼见梅儿伸手来抢折扇,慕容清也拿出平生依仗的“羽鹤十八打”来,与梅儿贴身拆招。
这路羽鹤十八打虽是用折扇使出,其实却是一套判官笔的招式,被慕容清融入进一些单刀之类的法门后威力更盛。梅儿内力虽然深厚,可贴身的功夫练得不多,眼下以己之短攻彼之长,倒与慕容清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兴见状喊道:“燕老弟,刘老弟,我这功夫帮不上忙,你们快去助慕容老弟一臂之力!”
燕云知道总镖头这柄大锤冲锋陷阵厉害,可自家兄弟与别人乱战一团的时候,出手难免误伤。于是挺起单刀使了个龙点头,瞄准的是梅儿右肩。与此同时几个使短兵刃的镖头也都同时出招,意在逼得梅儿无法腾出手来使用另一条袖子。
梅儿知道若真被包围起来,便是再给她两只手也决计逃不出去。无可奈何间,梅儿一咬牙,右手在袖口里暗暗一模,掏出两颗弹丸摔在地下。
这两颗弹丸一落地,立马掀起阵阵烟尘,逼得众人不得不捂住口鼻以防其中混有毒雾。等到烟尘散去,梅儿已经退到了院子中的一片空地上。
李兴生怕梅儿趁势逃跑,再抡起锤就杀了过去:“妖女休走,留下命来!”
梅儿心慌之下,赶紧用左手的袖子在地上卷起两具尸体抛了出去。李兴本可一锤一个将尸体砸飞,可那都是手下弟兄的尸身,李兴怎忍心将其毁去?
犹豫间,尸身飞到,李兴一把将其捞住。他身子本来就高大,手臂也长,一只手就将两具尸体抱在了怀里。
“李总镖头功夫果然不错,其他几位镖头武功也都骏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