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花眠悄悄的退了出去,武落蘅脸颊微红的问:“你,你没事吧。”
范秦苑长出一口气温柔的说:“你没事就好,算了,事情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他正准备离开,却被武落蘅拉住衣角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我根本就没生气,只是……只是有些失望。”范秦苑低下头,想了想说,“你为妃,我为臣,以后我们就是不同路人了。”
武落蘅不解的说:“这是什么话,我认你是个朋友可你却说我们不是同路人,难道朋友情谊比不上权位身份吗?”
这一番话说到范秦苑的心上,他怎会因为权位身份择路而行,他只求问心无愧,看着武落蘅真诚微怒的眼睛,他终于下定决心,“好,既然你认我是朋友,我也会如知己待你。”
武落蘅喜出望外,双手扶住他的手臂说道:“以后无人的时候你还叫我小五,我呢还叫你绿头鸭!”说完她手舞足蹈的转了几圈又差点踢翻脚边的银器,范秦苑苦笑的摇摇头,蹲下身体收拾凌乱的一切。
武落蘅也把花眠叫了进来一起收拾,待归位后,他们到正厅饮茶顺便讨论中秋家宴的筹备工作。
其实范秦苑早就知道今日武落蘅会来找他,所以一早便准备好新的茶具和茶叶,水也是去年他游历泰山时收的露水,甚是甘甜。
“对了,你怎么会要求亲自操办中秋家宴?”这个问题昨日一直萦绕在范秦苑的心头,以他对武落蘅的了解,她不是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武落蘅正在细细品茶,听他这么问也无心隐瞒便说道:“其实是姚玉的注意,哦,就是贤妃,前几日我们在御花园遇刺,之后没有找到刺客,她担心会去而复返,让我主办中秋家宴可以预防万一。”
“什么,你遇刺了?可伤到哪里?”范秦苑紧张的样子逗笑了武落蘅,她捂着嘴问:“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要是受了伤还能坐在这同你喝茶?”
关心则乱,范秦苑也没有多想,不过他心里到紧记此事,此次家宴不能再出什么纰漏。
有不想出事的,就有盼着出事的,皇后虽然解了禁足,但是六宫协理权也被李隆基夺去,交给了贤妃,这让宫里的人看不明白,论地位尊贵,精明能干当属德妃,怎会特例晋升了姚婕妤。
“娘娘,您现在怀着身孕,别人可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白珍扶着皇甫裕婉坐下,打抱不平的说,“她姚玉算个什么东西,就因为替惠妃挡了一剑就变成了贤妃,娘娘育有一子还怀着龙种,何其尊贵,协理六宫的资格什么时候轮到了她。”
司书端茶过来,白珍才顺势坐下,见皇甫裕婉笑而不语,她又说道:“娘娘您不介意可是也不能一味忍让呀。”
皇甫裕婉轻轻吹着热气,说道:“我现在只想着孩子健康平安,那些事情任由她们去争吧。”
“可是要是让她们掌管了协理权,以后我们在宫里走动就会很麻烦。”白珍担忧的说,用眼睛一直打量皇甫裕婉,只是她如何也看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这些道理皇甫裕婉怎会不懂,只是现在的情况不作为似乎更合适,她提醒白珍道:“兄长交代的事情已经办了,陛下那里多少也有些惊动,这个时候我们要是还争论不休就有点太引人注意了,不是吗?”
白珍想了想还是不甘心的说:“可是咱们之前做了那么多事,现在却鸡飞蛋打一场空,我实在是不甘心呀。”
“百忍成钢,做事切记不能心浮气躁。”皇甫裕婉一句话彻底堵住了白珍的嘴。
可是白珍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的心思可不比皇甫裕婉差,姿色也算宫中数一数二的,进宫封了婕妤后就一直没有动静,别说她着急,就连家里也是搜罗各种偏方秘方,就盼着能母以子贵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