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落蘅的古琴被白珍夺去后,她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只是这琴如何处置却让她犯了难,只好带着琴前来清灵殿。
“娘娘,臣妾今日为您出了口气,好好的教训了一下那位。”白珍进来的时候,皇甫裕婉正在给三皇子选周岁宴的衣服。
“我都听说了,妹妹真是好威风呀。”皇甫裕婉心想,教训人也就罢了,还摘了陛下御赐的月季花,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珍命人把琴放在案上,嬉笑着说:“臣妾得了个好东西,想着送给姐姐,兴许能讨陛下欢心。”
皇甫裕婉看了一眼古琴,讥笑道:“妹妹入宫晚,怕是不知道这琴的来历吧。”
白珍懵懂的摇摇头,试探道:“这琴有什么说法吗?”
皇甫裕婉把衣服当下,让乳母先带三皇子下去,低声说道:“这琴可是陛下与惠妃定情之物,想当初还在王府的时候,陛下可是寻遍整个洛阳城才找到这么一把称心如意的古琴,你说谁还能用它讨陛下欢心呢?”
白珍一听便知自己闯下大祸,可现在是骑虎难下又不能送回去,只好央求道:“臣妾愚笨,还请娘娘救我。”
皇甫裕婉心中咒骂,可是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和善的说:“妹妹只当没有此事,这琴我帮你处理便是。”
白珍千恩万谢,稍坐片刻便起身离开,皇甫裕婉唤来司书,让她把范秦苑请来,就说要商量一下三皇子周岁宴上的歌舞编排。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范秦苑便感到清灵殿。
“臣参见婉贵嫔。”范秦苑拱手请安。
皇甫裕婉露出亲和的笑容,伸手请他入座,“早就听哥哥说过,范大人是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娘娘过誉了。”范秦苑坐下后,将准备好的明道:“乐单是按照之前宫中规矩拟写的,请娘娘过目,若有何不妥臣在回去修改。”
皇甫裕婉粗略的看了看,曲目大相径庭,便点头说道:“甚好,今日请范大人来,是因得了一把古琴,我不通音律,收着怕暴殄天物,想着宝剑赠英雄,既然范大人善抚琴不如送给大人,才不辜负此琴。”
司书将古琴拿到范秦苑面前,他立刻被吸引,双手小心的抚摸着琴弦,眼睛不住的打量,喃喃的说:“真是一把好琴呀。”
就这样他丝毫没有怀疑,将古琴小心翼翼的收回布袋中离开了。
武落蘅让烟波自己想回香水榭居住,皇后自然愿意,派人帮她们搬了回去,本来东西就不多,不到半日就搬完了,香水榭自大火之后重新修建,虽无法恢复原貌不过还算精致,加上武落蘅只有四个人,住起来还算刚刚好。
烟波她们不明白武落蘅为什么非要搬回来,也劝她不过无济于事,也只好听从。
回到香水榭的武落蘅更是往事历历在目,整日无所求的浑浑噩噩过日,因离着百戏园很近总有乐声传来,接着水音听起来让人神往。
这一日已入夏,武落蘅靠在栏杆处望着水面发呆,听到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不禁想起一儿周岁那一日,李隆基命人在水面上搭起舞台,舞姬们翩翩起舞,水波粼粼甚是好看,而现在除了自己的倒影别无他物。
想到这里她又泪眼惺忪,自己沿着栏杆一直走到湖边,见有一木桥延伸至湖中心便缓缓前行,原来这九州幻湖上居然有个湖心亭,以前她从未注意到。
湖心亭是个八面体,里面空间极大,外围挂着白纱,这让武落蘅瞬间想到王府中的凉月轩,在那里她与李隆基对酒当歌,抚琴起舞,度过了多少快乐的日子,而现在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感受微风带来的水汽。
丝竹之音缓缓而来,武落蘅突然起了跳舞的兴致,自己跟着节拍晃动起来,兴许是许久不练有些生疏,或是近日倦怠身体有些发硬,刚转了几下便觉得力不从心。
“你这是鬼抽风吗?”一个嫌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武落蘅不好意思的回头看去,竟是一位青衣男子,面相俊朗,可言语怎么如此刻薄。
武落蘅眉毛轻挑,回嘴道:“你见过鬼吗?怎么知道他们这样抽风?”
“你,你是什么人,在这清雅之地乱舞。”男子说不过她便将身后所背之物横放在地上,而后自己盘腿坐下,揽于怀中。
“小五,你呢。”武落蘅自然不会用真名,不过是一面之缘的人也没有必要。
男子哼了一声,解开布袋将古琴轻轻拿出,没有说话,他与她的想法相同,不愿将自己真名告知。
“沉香古琴?怎么会在你这?”武落蘅眉头一锁,心中暗想:这个男的和白珍什么关系,居然能得到沉香古琴,我看此地不宜久留。
原来范秦苑得到古琴后,深知难得,又觉得在百戏园中,丝竹之音混杂难免会乱了它的琴声,便趁着今日闲暇,寻到这湖心亭,想要细细抚琴体会美妙之处。
范秦苑见她认得这古琴,心想:莫非是婉贵嫔的宫中人?语气态度稍有缓和:“伯乐所赠,与你无干。”
白珍居然是他的伯乐,看来他也不怎么样呀。武落蘅暗想,心中觉得无趣,便准备离开,范秦苑见她已经离开,便投入到自己的世界中,轻轻拨动琴弦。
沉香古琴做工精细,音色也不一般,加上范秦苑的高超琴艺,将其特色发挥的淋漓尽致,武落蘅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被这音乐打动,呆呆的站在原地。
一曲毕范秦苑甚觉痛快,意犹未尽时才发现刚刚离去的小五又站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