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回答道:“她心中有怨,奴婢又对她雪中送炭,想必应该会听我的。”
皇甫裕婉点点头说:“让她从香水榭偷出点东西来,最好是那位常用之物交给路公公。”
路喜恍然大悟道:“娘娘的意思是武家有人在外面仗势欺人,扰乱朝政?”
“扰乱朝政恐怕做不到,但至少可以打着她的旗号,搅乱官场。”
路喜点点头,笑着说:“娘娘请放心,此事便交给我吧,您就等着看戏。”
而香水榭这边武落蘅的身子刚刚调养好,她又闲不住了,说自己总是梦见个仙女向自己走来,忽隐忽现。
这一日她把姚玉请了过来,自己坐在躺椅上一边描述仙女的样子,一边让她画下来,来来回回画了三四张都不甚满意。
姚玉坐在一旁手都有些酸肿,抱怨道:“姐姐描述的也太笼统,我又不是姐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知道。”
这要是换做别人恐要生出嫌隙来,不过武落蘅却不会计较这些,还打趣的说:“你说我肚里的是蛔虫?那陛下就是大蛔虫,专门放卵在我身体里。”
姚玉赔礼道:“姐姐赎罪我可不是那个意思。”
武落蘅招手让她过来,一边为她按摩一边说道:“不过是玩笑,你怎么就急了,都是我难为了你。”
“姐姐可不要这么说,反正我也是闲着没事。”姚玉所言不假,脸上露出一丝落寞的表情,武落蘅以为她是累了便说道:“今日就到这吧,是我太着急了些,我的丹青没有妹妹画得好,又想把梦中人画出来,有些过分了。”
姚玉连连摇头之际李隆基恰巧进来,诧异的问:“什么梦中人?照着朕画不就行了。”
武落蘅与姚玉双双回头,都被他的这句话逗乐,唯有姚玉起身行礼,“陛下。”
李隆基走到书案旁,翻看着画像,“怎么都是女相?”
“回陛下,姐姐说近日总是梦见仙女,想让臣妾帮她画出来。”姚玉走上前在画上指点道,“姐姐说,仙女的青眉下有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可是臣妾总是画不好。”
李隆基提笔轻点几下,对姚玉说:“这里不要着重笔,淡淡的一扫而过才能浓淡两相宜,一味的追求浓反而让人觉得空洞。”
姚玉立刻笑起来,很是受教的说:“果然还是陛下的神来之笔,让画中人有了生机,臣妾还有一事不明,请陛下赐教。”
李隆基得意的看着她,“说吧。”
“姐姐说仙女的发丝无风而动,臣妾想笔尖持水也许能画出那种感觉,可是墨却容易化开,该如何是好?”姚玉按照自己说的做了个示范,果然画下的一瞬间效果颇好,却维持不住,不一会便化开了。
李隆基眉头紧锁,也试了一遍依旧如此,沉思下灵机一动,第一遍画完趁着没有化开前又画了一遍,效果立竿见影。
姚玉兴奋的说道:“果然还是陛下有办法,解了臣妾的一个大问题。”
李隆基欣赏的看着她,笑着说:“你能想到这个方法实属不易,可见功底呀。”
姚玉羞红了脸,含笑回答道:“多谢陛下夸奖。”
这一幕在武落蘅的眼中就像是电视剧一般,让人羡慕不已,她淡淡的说:“岁月静好,志趣相投,可惜了。”
李隆基听到她喃喃自语便问道:“怎么了?”
她摇摇头,微笑着,突然听到外面的知了在树上叫了起来,心中莫名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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