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正是武三思大寿之日,武府从三日前已经忙碌起来,装饰府上,准备宴席,更是将舞娘舞姬早早安置于府院西侧的梨园熟悉场地,更有僧人道长居于东侧寿喜院为武三思准备长生符咒,闫凌静她们于昨日住进梨园,一早起来准备服装首饰,更加紧排练牢记动作,到了午时又有府丁送来寿包,吩咐众人何时进场何时候命,何时启乐,何时登台,又把细姐带到晚宴所在之处,讲明那里坐卧,哪里跪拜,哪里可去,哪里禁行。种种规矩是错综复杂,闫凌静只是听一听便觉得脑袋都要炸了,莺莺也在旁边窃窃私语道:“我要是记不住可怎么办,会不会被拉出去杀头呀。”见她如此,闫凌静也担忧起来,“不会吧,犯错也不至于杀头呀。”莺莺煞有介事的小声说道:“你不知道,我听府上小丫鬟说,有次有人把一个什么婉儿还是蝶儿的香包掉在地上就被武大人砍去了双手呢。”她说的毛骨悚然,恐惧情绪更是肆意蔓延,站在一旁偷听的岳音耻笑道:“你们可真要当心,刚才我还听府上的家丁说红布不够用要找人血来染呢。”
莺莺是被吓得不轻,闫凌静心中也在打鼓,古人视人命如草芥的情况历史课本上都有写,自己还是小心谨慎微妙,她们在一旁胆战心惊,念憬却一直围着细姐问东问西,闫凌静对她有所疑虑便特别注意,到了酉时三刻大家已准备齐全,上妆完成后,各自又检查用具一时间忙碌无暇,念憬沿着墙边溜了出去,闫凌静紧跟其后,只见她低头疾走,沿着小路向后厨跑去,现在武府上下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晚上的寿宴,加上近日闲杂人多,大家对生面孔也不予理会,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不去理会,她们一路来到后厨,这里比前面更是乱了套,厨娘们抓鸡宰鹅,这边跑了鱼那边摔了菜,天气闷热加上炉灶火旺各个都火气冲天,鸡飞狗跳。念憬小心翼翼的走到摆放冷菜的食桌前打量一番,又四顾查看后从腰间拿出一个纸包,
闫凌静见她要加到中间的盘中忙不迭的跑出来,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念憬,你在干嘛?”
念憬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把纸包收回已被闫凌静夺去,她急了拉扯着说:“快给我,再迟有人看到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机会,念憬你可不要做傻事。”她不知道太子此次起事准备如何,但她知道最终做皇帝的是李隆基绝对不是什么李重俊,她可不能看着念憬送死。
而念憬根本听不进去,硬要抢回纸包,嘴里念叨着:“把毒药给我,我要让他给我哥哥偿命。”两个人拉扯中一个厨娘走了出来,大声嚷嚷道:“干什么的?在这打闹。”
两人住了手,闫凌静迅速将纸包丢进一旁的泔水桶中,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我们午饭没吃饱想过来问问有什么吃食吗?”
那厨娘自己的活还没干完哪有时间给她们找吃食,立刻不耐烦的说道:“这些都是老爷的晚膳哪有你们能吃的,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就会搔首弄姿的勾引男人。”
毒没下成,念憬把怨气都撒在闫凌静的身上,回到候场的地方她更是沉默不语,面容微怒,莺莺不明所以好心问候却被她冷言相对,三人各自郁闷不已。
外面已经完成焚香祷祝,宴席开始曲乐正酣,她们已经在舞台两边等候多时见有人挥绸示意便准备登台。
乐声回转,轻纱曼舞,闫凌静一边舞蹈一边盯紧念憬生怕她钻牛角尖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来,舞曲过半,之前设计好的*也渐渐迎来,她们依次跑下台,托起早已准备好的道具,细姐装扮成王母的样子,手托寿桃拉动绸带整个人如仙女下凡般,飘然而来,下面的宾客看的是如痴如醉,主座上的武三思更是大流口水,恨不得扑上来寿桃仙女一同揽入怀中。
细姐赤足点地,身上的薄纱舞衣滑落在台阶上,只留一件内衬抹胸裙,笑脸盈盈,娇嫩的肌肤如碧玉一般光滑透亮,舞姿娇媚动人,武三思从座位上探身拉住她的手,贪婪窥视,邪魅淫笑。以为可以成仙的他如何也猜不到,寿桃里面藏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细姐也从刚刚的娇羞美人儿变成面目狰狞的刺客,她将匕首刺入武三思的心脏,怒吼道:“害我周郎我要你陪葬。”这一刀下去武三思立刻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下座宾客先是一惊,而后尖叫声四起,有抱头鼠窜的,有大声捉喊此刻的,场面慌乱不堪,细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武三思仰天大笑,又从怀中拿出窜天猴,点燃后往空中一扔,像是在发送信号。
闫凌静呆在原地,难道是她推理错误,真正要刺杀武三思的人是细姐?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右手被人拉扯身体跟着移动起来,原来是莺莺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同样发呆的念憬,趁乱一口气跑到后角门的墙边,着急的说:“快,翻墙出去。”
“干什么,刺杀之人又不是我们。”念憬不解的问。
莺莺一边托闫凌静爬上墙头一边解释道:“刺杀之人是曼妙亭的人,我们怎么能脱得了干系,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我们赶紧逃了才是。”果然不出她所料,没有多久府兵已经开始四处捉拿刺客及同党,当他们三人翻过来的时候连府外都灯火点点在慢慢的包围过来,这可如何是好,三人钻进巷口可是前面已经有官兵把守,也不知是不是抓她们的,此时房上突然落下个人影,闫凌静向后躲着发觉来人很面熟,仔细想想竟是李隆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