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休息的名义,杨泯墨和灵云绍除了吃饭时,便没有再与其他人见面了,只是哪怕隔着窗户,他们也听到了传说中那个栓子的声音。
“娘,痛痛,痛痛。”成年男子的声音哪怕隔了两个窗户一个院子还是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宛如两岁孩童的说话方式和哭腔,杨泯墨和灵云绍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就是傻子啊。”杨泯墨坐在屋子里的板凳上,端着杯水喝着,听着窗外的声响,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好奇。
“感觉好像是心智维持在了小孩子的状态。”灵云绍也端着杯水喝着,她坐在另一条板凳上,正转头看着窗户,眼里也带着好奇。
躺在被子上的猎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吧唧了下嘴,抬眼看了一眼窗户,眼里没有半分好奇,又将自己团成了一团开始睡觉。
猎猎的这番动作动静不算小,正听着窗外声音的杨泯墨和灵云绍皆是转头看向了它。瞧着猎猎闭眼继续睡觉的困顿模样,杨泯墨轻咳了一声,握着杯子的手无意识地轻蹭着杯壁,道:“咳,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差不多得休息了,等会估计那什么君使就要来了。”
休息......真要休息?怎么休息?灵云绍的视线划过屋内唯一一张床铺,又落到了杨泯墨的身上,整个人莫名地有些紧张。她心里的问题虽然没问出口,但杨泯墨却领悟到了。
杨泯墨与灵云绍对视了一眼,忽然站起了身,走到了床边,伸手将睡在被子上的猎猎抱在了怀里,又转身走回了桌子旁坐下,道:“他们请了君使来查探,我估计那个什么君使是会进房的,所以我们还是该怎么睡怎么睡好了。”
该怎么睡怎么睡?!灵云绍挺想拒绝的,在野外的时候还好说,毕竟都是直接找个地方一靠,闭上眼就能睡了,可在这屋里那就完全不同了。
同不同意呢?心里轻叹一声,灵云绍抬眼看了一眼努力维持着严肃表情的杨泯墨,最终还是不甘心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好吧,我明白了。”灵云绍放下了杯子,起身走到了床边,就着张婶下午拿过来的铜镜,将头发散了下来。随后她站起了身,抬手覆上自己的腰带,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回头对着背对着自己的杨泯墨低声说道:“不许回头啊!”
“诶,好的!”杨泯墨闻言赶忙应了一声,低垂下头摸着自己的猫,同时手掌还往猎猎的眼睛那里捂了捂,示意它也别偷看。
猎猎将脑袋往后缩了缩,冲着杨泯墨翻了个白眼,直接站起了身,在他腿上踩了踩,又把自己团成一团,在他腿上接着睡了。
杨泯墨和猎猎的小动作灵云绍没看到,她在杨泯墨回答自己之后便回过身,背对着他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心“砰砰砰”地快速跳动着,灵云绍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发烫,她随手将灵光佩放在了床铺之上,又微颤着手褪去了外衣,将衣服挂在了旁边的架子上,脱了鞋抓起自己的灵光佩便钻进了被窝里。
杨泯墨听着身后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整个人越来越紧张,一开始他还抚摸着猎猎的皮毛,后来直接握紧了拳头,就怕自己控制不住太用力,掐疼了猎猎。
我去!我怎么就忘了这村子会放大各种情绪!感受着自己那越跳越快的心,察觉到逐渐升高的体温,杨泯墨内心纠结万分,十分想将弥生项圈中的灵光佩拿出来,奈何所谓的君使今晚估计就回来,若是现在调用灵力取出灵光佩,那他们的伪装肯定失败。
灵光佩是不能拿的了,杨泯墨闭上眼深呼吸,想要靠自己压下那不受控制的情绪,哪知这一闭眼,耳边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明显了,甚至他还听出来了,刚才的那一声轻微的声响,正是鞋子落地的声音。
绍绍脱鞋子了呀......这个念头不知不觉间在杨泯墨的脑海中划过,他猛地睁开了眼,满脸的懊恼之色,悔恨着当初沈秋教自己静心的咒术时,自己压根没听。
“咳,阿墨,我好了。”灵云绍的声音在从身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听上去软软的,带着些许不安。
杨泯墨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心跳却越发密集起来,脸也“刷”地一下子涨红了。他费力地从喉咙里寄出了一声“嗯”,动作僵硬地转过了头,看清了灵云绍现在的状态。
她躺在床铺的内侧,大红的被子盖到了脖子处,披散的发丝落在布枕上,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那双褐色的眸子正四处乱看,显得紧张而不安。
绍绍在等我......忽然之间,杨泯墨想起了这一点,他猛地回过了头,也没管那又快了几分的心跳,抬手就往自己的鼻子一抹,又低头看着没染上血色的手,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灵云绍见杨泯墨竟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就又转回去了,她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悄声提醒道:“阿墨,他们快来了。”
“啊哦,好的好的。”杨泯墨连声应道,抱着腿上的猎猎站起了身,转身低头将猎猎放到了床尾,利索地脱了外衣,将衣服往衣架上一丢,再次转身吹灭了烛火,这才摸索着掀开了被窝,脱了鞋子躺了下去。
杨泯墨钻进了被窝躺下,脚往床尾一蹬,随手将被压到的被子往上扯了扯,便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一惊,压低了声音戒备地问道:“什么声音?!”
“喵唔~”一声哀怨婉转的猫叫声响起,紧接着杨泯墨听到了身旁灵云绍的轻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