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三人神色如常,那边百人神色各异。
楚飞尘一身黑甲骑马前来,越过小溪,身后百人神色凝重,其中多人手握兵器微微颤抖,对方来者可是北王,与王之战无异于造反,无论输赢名声都好过不了。
可是自己的将军无异于父母,对于很多人而言楚飞尘就好似自己的父亲,楚飞尘部下很多,但是甘愿为他卖命的却并没有很多。
这柄剑叫龙焰,是西楚皇宫中缴获而来的好剑,据说炼丹师在其剑中封印了一条残龙的魂魄,挥舞之时便能看到龙焰剑中有璀璨火光闪动,若是一剑命中不仅仅带走的是性命,还有那命中的魂魄。
楚飞尘手握龙焰剑,剑长三尺,剑宽一寸,是一柄很标准的西楚剑。
“北王,你我今天必定有一人死。”
楚飞尘说话铿锵有力,很是有大将军的风范。
迎面而来的叶深则单手压着天玑剑,与龙焰剑不一样,天玑剑是天外陨石铸造而成的,没有任何特殊的能力,唯独一剑锋利无比,比任何剑都要锋利,兵器榜排名第七的名剑可不是浪得虚名。
一人黑甲,一人白袍,二人年纪差距很大,但是臣与君的身份差距更大。
叶深开口,道:“楚将军,你若是不说你与第七人的关系,只怕我也未必能猜到,我始终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告诉我,你为何又不阻止第七人?”
楚飞尘一只手按着龙焰剑,另外一直手抓着缰绳,夸下宝马与叶深夸下的悍马对视,两匹马儿眼神冰冷,迸射出股股火花,好似知道主子对面的就是敌人。
“北王,第七人与我是同胞兄弟,你可愿意听一段故事?”
叶深额首,道:“楚将军但说无妨。”
楚飞尘顿了顿,道:
“第七人本来就没有名字,而我其实也没有名字,三十年前,我与弟弟一直在北荒相依为命,那时候虽然我们很穷,但是过得还不错。”
“那年弟弟与我同时听到一个消息,南靖攻打北荒,叶将军率领十万大军前来讨伐,北荒曾经有一个国家叫做西楚,可是西楚腐败至极,这·····这也许是西楚最终战败的原因吧。”
“那会我与弟弟同时习武,一人练刀一人练剑,叶王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什么反感,你可知道的,穷人家的孩子从来不问帝王姓氏,只想着明天的温饱。”
叶王刚打来的时候,我便随着人潮加入了叶字王旗的麾下,而弟弟在兵荒马乱的时候失踪了,后来我才知道弟弟加入了传说中的血榜,那血榜·····
楚飞尘深深的看了一眼叶深,随即道:“血榜背后的势力很大,大到你我无法想象。“
“那会,我与弟弟意见很大,我一心想着进入军伍混一份温饱,而弟弟则一心想着练刀成为江湖中的大阀,就是那个什么九品的等级,据说九品之后还有什么玄武龙象境界。”
“那种境界岂是我等可以窥视的?”
楚飞尘说罢,老马有意无意的笑了笑,双手抱肩,眼神若有若无的在楚飞尘身上扫过。
楚飞尘苦笑一声,继续道:
“我兄弟二人背道而驰,可是万万没想到,弟弟竟然真的进入了血榜,而我一路跟随着北王,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游骑兵最终做到了将军之位。”
叶深眼睛一转,道:
“你的故事有些可惜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楚飞尘低声叹息,道:“老臣老了,只是随便絮絮叨叨,我只是想告诉你,北王我楚飞尘就算是到了今天也没有忘记老北王对我的好,弟弟来的那天我知道,他曾告诉过我不要插手,但是我还是背信弃义了,我告诉了他。”
楚飞尘看了一眼老马,老马抬头远眺,好似没有看见一般。
叶深疑惑的看了一眼老马,并未深究,记忆犹新,那日第七人前来的时候突然感觉他在某一个时刻内力跌宕起伏,好似深受重伤一般,只是一瞬间的时间罢了,若不是那样,只怕自己未必能打得过第七人。
“说起来,若不是高人相助,只怕我早已殒命了。”叶深缓缓道。
楚飞尘笑道:
“就算弟弟真的要杀你,我也会阻挠的,咱是北荒铁骑不是?”
叶深点点头,道:“是这么个理,楚将军。”
楚飞尘哈哈一笑,道:“所以啊,咱还不是得为北荒做点事?”
叶深不明所以。
突然,楚飞尘单手一拍,整个人凌空而起,龙焰剑瞬间出鞘。
半空中,楚飞尘意气风发,大吼一声,道:
“咱就帮老北王练一练小北王,臣今日以死为令,愿为北王磨刀!”
半空中,楚飞尘猛然抽出一剑,叶深早有防备,瞬间出剑,剑气犹如龙吟,带起一片凌厉剑气。
楚飞尘曾经是游骑兵,一身虎胆,据说他曾经一人深入虎穴,最终斩杀百人,为叶字王旗博得天机,最终才一步一个血印走向将军之路。
那一道剑气带着绯红的火焰,半空中朝着叶深刺来。
叶深双眸紧锁,抬手一挡,两道剑气瞬间猛烈的碰撞在一起。
空气中顿时一道金戈之气轰然作响。
两柄铁剑相击在一起,楚飞尘老练至极,一剑过后整个身体腾飞而起,瞬间落地,身形稳定,好似青松。
叶深右手微微发麻,楚飞尘看似瘦弱但是内力浑厚,一剑刺出自带千斤力量,打的叶深手臂震动不已。
落地之时,楚飞尘单手提剑,双鬓被寒风吹拂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