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越强行出头南闽的企图被虎狮挫败了,一时间,东越朝廷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生怕南朝虎狮纠集东营一起打过来。
然而温文澜现在并不打算攻下东越,南闽那边拖了太久,今年朝廷花销也有些多,不大能再供起一场大战。
现在虎狮人数不多,攻打东越不占优势,且虎狮的存在从来不是为了大规模的战争,这种事交给四大营去做比较好。
最重要的是,战事一起,必定会耗费很长时间,她等不起。
大败东越的当天温文澜就下旨命令虎狮原地修整,三天后拔营难下支援南营,同时上报朝廷嘉奖虎狮的英勇战绩,当然,南闽那边温文澜也没放过,派人快马加鞭送了东越战败的消息过去。
有了这道消息,相信不久之后,南闽就顶不住了。
虎狮当天晚上就开起了庆功宴,温文澜放话不用拘谨,怎么自在怎么来,所以一整个晚上,除了没法喝酒有些憋屈,众将士都玩的很潇洒自在。
军营中间升起了一团篝火,最大的火焰周围围坐着温文澜等人,身后载歌载舞好不快活,唯独周墨淮沉着一张脸坐在那,认认真真地烤着打回来的野鸡,周边的热闹都跟他没关系。
“墨淮,都赢了怎么还一脸不开心。”吴起从载歌载舞的人群中脱离出来,一屁股坐到周墨淮身边,话还没说两句,眼睛就黏到了周墨淮的烤野鸡上,伸手就要去够,“诶,烤野鸡,我也想吃!”
“不行。”周墨淮手臂一伸,躲开了吴起的爪子,“想吃自己烤去,那边还有。”
周墨淮用下巴指了指那边地上,好几只野鸡,还是活的。
吴起委屈巴巴地盯着周墨淮手中的烤野鸡,香喷喷的味道迎面扑来,馋的他直流口水,他记得小时候周墨淮经常上山打野味烤着吃,周墨淮的手艺可好了,他好怀念好想吃一口啊。
周墨淮瞥了一眼两眼放光的吴起,不理他,给野鸡翻了个面,露出香酥金黄的一面,香气裹着热气直冲五感。
待到烤的差不多的时候,周墨淮取出一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而后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干净好看的小盘子放在身边,吴起盯着周墨淮,不知道他要干嘛。
什么时候周墨淮吃烤味这么讲究了?
周墨淮将烤好的野鸡从架子上拿下来,抄起小刀将最香最嫩的部分一片一片工整地削到盘子里,紧接着手起刀落,将翅膀和鸡腿砍下,分别放在盘子的两侧,大小合适,刚好可以拿在手上文雅地啃咬,不会太狼狈。
很快,一只香喷喷的烤野鸡只剩下一个骨头架子了。
吴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吵着要吃烤野鸡。
周墨淮将小刀一并放在盘子里,起身挪到温文澜身边,将一盘子烤肉放到她手边,又安安静静挪了回来。
温文澜抬着头望着周墨淮,她以为周墨淮还在气头上,一时没想好该怎么搭话,方才周墨淮过来的时候,温文澜紧张得不得了,想着说什么比较好,然而话未出口,周墨淮又回去了。
她望着周墨淮的背影,淡漠的眼神中透出淡淡的失落。
“东西都送过去了,怎么不说几句话。”吴起一脸堆笑推了推周墨淮的胳膊,“吵架不是什么大事,总归会和好的不是?”
周墨淮看了一眼吴起,将手中的木棍一扔,起身离去,“我累了,先回去休息。”
“墨淮,你还没吃什么呢。”周墨淮突然离开令吴起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周墨淮真的累了,还是真的出什么问题了。
赶了许多天的路,今天又打了一天的仗,伤势没好的周墨淮一下放松了全身的紧张,很快睡了过去,放下心中的负担,松开平日的戒备,周墨淮睡得很死,吴起回来时叫了他两声他也不知道。
等到周墨淮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吴起?”
周墨淮揉了揉脑袋,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他很累很害怕,身上的负担很重,他一个人承受不来,可是睁开眼后,又觉得浑身轻松,梦里那种沉重的感觉完全没有,他也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昨晚的梦。
但是他看到了他的父母,还有小时候那些面孔,大多已经模糊不清了。
周墨淮掀开帘子出来,刚好撞上正要进来的吴起,见他脸色十分差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
“墨淮。”吴起的声音压得很低沉,“陛下不见了。”
“什么!”周墨淮一下抓住吴起的肩膀,面色一下青一下白,“她怎么会不见呢?她去哪了!”
这附近可能还有东越的残兵徘徊,温文澜一个人出去了肯定会有危险的。
不对,有焰司在,温文澜不会有危险的。
可是有焰司在她怎么会不见呢!
周墨淮一下子心乱如麻,脑袋嗡嗡作响,各种各样的想法一下子全部涌入他的脑海。
“她,一个人出去了?”
“周将军。”
两人正说着,不语也凑了过来,周墨淮看他脸色也不好,一阵寒凉顿时窜上脊背。
“早晨的时候,陛下说想出去走走,可是半天都没回来,奴才派人去找了,没找到。”
早晨的事?可现在什么时辰了,他怎么就睡过头了呢!
“她往哪走了?”
不语指了个方向给周墨淮,周墨淮一拍掌冲了出去。
望着周墨淮火速消失的背影,吴起和不语交换一个眼神,嘴角一点点勾起。
周墨淮带着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