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淮跟她顶嘴了,温文澜表示内心有些小雀跃,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雀跃。
她家明昭终于不再是只会冷着一张脸的会发热的木头了。
可雀跃归雀跃,敢跟她顶嘴的人还是得治一治,免得以后某人仗着她的宠爱爬到她头上来。
当晚,温文澜便派林清国把除魅香的药端到周墨淮的跟前,周墨淮二话没说,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结果自然如上次那般,周墨淮痛的脸色发白浑身冒冷汗以致几乎晕过去,再醒来时魅香几乎消退殆尽。
只不过据说这次的痛切入筋脉。
温文澜十分心疼周墨淮,于是留他在锦鸾殿寝殿静养数日,非特殊情况不准下床,每日药膳进补,补得周墨淮怀疑人生。
在当天第五碗大补汤端到周墨淮面前的时候,周墨淮内心是拒绝的,短短几天时间,他觉得自己圆润了一圈,每日胃里都被填满了东西,头几天还好,现在实在是喝不下了。
正当周墨淮望着这碗大补汤发晕迟迟下不了手的时候,温文澜叫他更衣出来,周墨淮以入宫以来最快的速度收拾妥当跟在了温文澜的身后。
温文澜打量了一番他的衣物,抿了抿唇,整好他的衣领束紧他的腰带,还叫不语取来腰牌给周墨淮戴上,如此一番动作,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
算了算日期,明日就是温文澜早朝的日子,周墨淮记着前段时间她说过帝师在早朝前一日回京,现下衣着庄重的温文澜带着他来到宫门,想必是迎接帝师来了。
事实如周墨淮所想,两人站在宫门旁等了约莫一刻钟,就见门外外观朴素却气势沉稳的黒木马车,马车顶缘镶了一道花纹繁复的金边,在低调中又显张扬。
马车在温文澜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随行的侍从端着小马蹬搀着一身玄衣的老者下了马车。
细看之下,老者身形稳健、步法沉稳,即使满头银丝,也难以判断出准确的年龄。
“老夫给皇上请安。”郝秋浦抬手胸前行礼,宽大的衣袖垂下,于一片玄色中隐隐可见蟒纹条条。
温文澜半受了郝秋浦的礼,紧接着抬手作礼,腰深深弯下,“夫子今日归来,恕朕不能在宫门迎接,为慰劳夫子舟车劳顿之苦,朕特在紫光殿备下薄宴为夫子接风,请夫子赏脸、移驾。”
一旁的宫人纷纷行礼,周墨淮也跟着行了礼。
郝秋浦虽是帝师,但哪敢受皇上的礼,他赶紧扶起温文澜,顺带望了周墨淮一眼。
一身蓝紫幻色袍子,宽松慵懒,可依旧可以观察出其健硕颀长的身形;镶嵌着蓝宝石的银边腰带上坠着象征身份的腰牌,这人以前没见过,应该是新收入宫的殿下。
头顶玉冠浑圆通透,由此观之身受的帝宠不浅,面上半张黄金面,但也无法隐藏面容俊逸出众的事实,面具遮住了眼神,但郝秋浦可以感受到两道灼人的目光。
欲遮其形,难掩其神,但若非敏感之人也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陛下对这个人好一番修饰,却依旧愿意将他带出来,想必这个人对陛下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不由得,郝秋浦多看了几眼周墨淮。
温文澜与郝秋浦在宫门口并未寒暄多久,相互见礼之后,两人上了轿撵直奔紫光殿。
说是薄宴,规模确实不大,用膳的一共只有三人,但膳食的丰盛奢华程度不弱,扁长的桌上摆满了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就连宫廷窖藏多年的醉三仙也被温文澜搬出了三壶。
上了餐桌,温文澜与郝秋浦不再客套,丢了皇家食不言的规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老头,你这一跑好几个月,害得朕差点忙不过来,好在朕机智,不然今天来给你接风的就是摄政王了。”
温文澜跟郝秋浦说话的语气来了个急转弯,惊得周墨淮嘴角一抽,想起温文澜夜夜批阅奏折到深夜的场景,一个没憋住差点笑出声。
“可老夫怎么觉得陛下的生活很是滋润呢。”郝秋浦举起醉三仙,撅着嘴巴细细品了一口,他闭上眼睛轻轻砸吧着嘴,嘴上长须跟着一颤一颤。
似乎真的要成仙了。
虽然郝秋浦的心思全挂在醉三仙上,但他眼神好得很,陛下跟她身边的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他会看不出来?
以往跟陛下一同用膳时,陛下从未带着哪个男人在身边,如今一段时间未见,竟弄来个仙人般的男子。
他家陛下这块小石头终于招来一朵艳桃花了。
郝秋浦啧啧两声,不知是赞叹醉三仙的香,还是陛下这朵桃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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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不会断,本仙要去隐居修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