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霍刀寸步不离地守着王泰安,眼看着外面渐渐西移的太阳,又看向依旧睡的极熟的太子,越发觉得不对劲,在以往此种情况是绝不会发生的,而今日又是王泰安答应了太子妃要陪她在庄子上过节,以他的性格和对太子妃的重视,定然不会在此一睡不起。
思及此,他上前几步,蹲下身来,轻声唤道:“殿下,殿下,醒醒,已经申时了,再不出发,城门就要关了。”
“什么人?”就在此时,门外张礼忽然喝道。
“放肆!侧妃娘娘在此,也轮得到你大呼小喝?”曼妙斥道。
鲁晓娅挺直背脊,美丽的双眼迸发着毒蛇般的光芒。
“见过侧妃娘娘!”张礼虽心有不甘,却也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毕竟不论太子怎么看待她,她身份也摆在那儿。
“起来吧!太子殿下可醒了?”
“还没有!”
“看来殿下真是累了,你且让开,让本妃进去侍候着。”
鲁晓娅说着便要推门,却不想张礼竟闪身拦了下来,她不解地望着。
“殿下曾言,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书房,还请侧妃娘娘见谅!”
“你!”曼妙开口。
“若本妃执意要进呢?”鲁晓娅抬手,拦下曼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张礼沉默,可站在门口的身姿越发挺拔。
房内霍刀皱眉,越发感觉到不对劲,壮着胆子推了推王泰安,可他依然沉睡不醒,脸上也染上了红晕,霍刀见此大惊失色,打开房门:“张礼快去宣太医,殿下怎么叫都不醒,身体有些发热。”
“是!”
“慢着,你们都是粗人,如何会照顾殿下?先让本妃看看!”鲁晓娅欺身上前,霍刀、张礼无奈之下一退再退,她就这样走了进去,看到躺在榻上的王泰安,伸出手在其额头摸了摸。
“脸确实很红,但并没有发热,且看殿下的样子,只是累极了,不必大惊小怪。”
“还是叫太医来看看的好!”霍刀坚持,张礼直接动身,直奔府外。
鲁晓娅也不拦着,只吩咐人端了盆热水,又备了条帕子,细细地为王泰安擦拭着:“霍统领,一直都是贴身侍候殿下的,如今他衣衫尽湿,烦请你到房中为殿下取件衣服来。”
“此事交由王嬷嬷就好,属下是殿下的贴身侍卫,因而要寸步不离殿下。”
“寸步不离?殿下与太子妃在一起时你也是寸步不离?”
霍刀语滞,沉默不答,亦没有丝毫离开的迹象。
“罢了!简嬷嬷,你去找王嬷嬷要件殿下的衣服吧!”
“是!”
一时间,书房之中,只剩下王泰安、鲁晓娅、霍刀三人,后者满心警惕,他不曾忘记太子殿下可是一直在防备着她,且除了洞房花烛,太子殿下也不曾碰过她,因而不论这里发生何事,他都要坚决守在此地,不能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鲁晓娅看着他紧绷的样子,掩嘴一笑:“听说你武功极高,是殿下最信任的侍卫。”
“殿下抬爱属下罢了!”
“这倒也是,不过本妃好奇你的武功可抵得过这曼陀香?”她言罢,手中的帕子于霍刀睁大的双目前一闪而过,阵阵浓郁的香味霎时钻进他的鼻间,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便昏迷倒地。
“切!武功再高又如何?利用你的轻敌之心还不是照样将你拿下?”
鲁晓娅转而看向王泰安,这张脸,这个人她一直期盼着,可是她从未得到过,即便再怎么努力都不曾成功:“即然如此,那也怨不得我了。”
醉仙楼
常天佑与范柏楠安心等候,却没想到推门而入的是常卫一人。
“太子殿下呢?可是有事?”
“世子,属下并没有见到太子殿下,今日太子府大门紧闭,别说进府见殿下,就是府门属下也未曾迈进一步。”
“今日是祭兆节,按理说是要祭兆的,事必要中门大开,怎么会紧闭府门?”范柏楠讶然。
“属下也觉得奇怪,所以不敢耽搁,连忙来报!”
“看来是有事发生,柏楠兄,今日就先罢了,我要去趟太子府。”
“你怎么进府?常卫怎么说也是侯府的人,连门都进不去,即便你是世子,想来结果也是一样。”
“柏楠兄忘了,天佑可是武将!”
常天佑言罢,自窗口一跃而出,几个跳跃间,已经悄然远去,常卫紧跟在后,范柏楠沉思片刻,走出醉仙楼,直奔青府,他记得贞渝公主与太子的交情可不仅仅是私交那么简单。
太子府
鲁晓娅踢了踢霍刀,见他确实昏迷,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娘娘,这可如何是好?霍统领醒来,事情可如何收场?”始终未抬头,亦未言语的侍女又晴豁然抬眸,惊慌着,再细细看去,哪里是又晴?赫然是柳雨茵。
“慌什么?本妃怎么可能做这愚蠢之事?少见多怪!”
“柳姑娘,莫慌!这曼陀香啊出自东方扶桑岛国,其中的香气可以使人瞬间昏迷,不省人事,且在醒来之后忘记与用香之人的所有记忆,因此姑娘不必忧心,只专心做你的事情就好。”简嬷嬷道。
柳雨茵听此,送了口气,看着太子王泰安,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情,不由羞红了脸。
“张礼快回来了,你准备准备吧!嬷嬷,我们先去暖阁候着!”
“是!”
太子府外,常天佑刚至,便见张礼匆匆忙忙的拉着太医温从德下了马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