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炫坐在座位上,看着对面的青颜,略有不解,据他的了解中,天朝待嫁的公主还有三位,而眼前的这位似乎并不在此列,那么她究竟是何人?又是以何身份坐在此处?
“使臣、安南太子、玲珑公主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昭文帝看着李承炫说道。
“虽是远道,但天朝风光甚好,倒不觉得苦了!”李承炫微笑着。
“即是如此,太子可在此多呆些时日,与朕的皇子们到处走走看看游玩一番。”
“多谢皇上!”
“一直听闻天朝的歌舞很是优秀,今日一见果真不凡!”安南使臣夸赞着,双眼微眯,嘴角上扬,显示着其心情着实不错。
“这是自然的,只是听闻安南国的歌舞与我朝的颇为不同,不知是何样貌?”六皇子王泰旭言道。
“呵呵!此次前来奉我国君主之命将由玲珑公主为天朝皇上献上一段舞蹈!”安南使臣站起身,向着昭文帝躬身道。
“哦?竟有此事?若是可以朕倒是想开开眼,不过毕竟是公主,若不愿意,朕也不会强求!”
“玲珑愿献上一舞!”玲珑公主立即起身,大方地说着。
天朝众人见此,皆有些吃惊,在天朝公主乃尊贵之身,定不会于这般场合跳舞,可见两国风俗很是有些差别。
“那便辛苦你了!”昭文帝挥退了场上的歌舞宫女,看着她说道。
“请容玲珑换身衣裳。”玲珑再施一礼,缓步走出,而后便在随身侍女的陪同之下走出迎松阁大殿,不消片刻,便一身火红舞服走来,手中还抱着一只琵琶。
琵琶声阵阵,悦耳微扬,仿若来自九宫之上的仙声,随即她身姿舞曼妙,如翩翩飞舞的蝴蝶,又好似欲乘风归去的九天仙女,很是柔美,正当人们沉浸其中之时,乐声忽尔一变,耳中仿佛传来了战鼓鸣声,喊杀冲天,那一身火红似化作了战神,爆出冲天的战意,妩媚的眉眼之间英气凛凛;正当人们的心绪为此产生波动之时,乐声再次变化,当中的欢快刹那消去了众人心中的紧张与杀意,并传出了战争结束之时百姓的欢欣鼓舞。
“好!好!此舞堪称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昭文帝不加丝毫掩饰,由衷的赞赏着,他的直率使安南使臣、太子、公主尽皆松了口气,并为此行而深觉得庆幸。
“谢皇上赞赏!”玲珑笑的像个三岁孩童,纯真而诚挚。
“父皇,看了玲珑公主的舞姿,语琪有些心动,不知可否让语琪也舞上一只,以感谢玲珑公主的一番心意!”王明昭站起身来,高声言道。
宁妃、皇上、皇后、以及天朝的众人皆大吃一惊,谁不知这位公主一向然物外,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如今竟因为他人的舞姿而想要跳舞,这番举动实在诡异。
李承炫将视线于青颜身上移开,望向这个稚嫩的公主,若不是她起身,若不是她这般大胆,恐怕他都不会看到这个人,现在望过去,虽然距离有些远,却能够感觉到她的与众不同。
“语琪——”宁妃面色难看,警告地望向她,却见她未向这边看上一眼,只定定地望着皇上,这番大胆的举动,还是次所见。
“好!只是单你一人还不够,贞渝,你来为她伴奏!”昭文帝见状,心知玲珑公主已经献舞,若拒绝语琪的请求,怕是会引起安南不满,那么此次的和谈便会功亏一篑,可是让语琪自己出风头,无疑便是让安南太子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因而加上贞渝,凭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头,可以很好的转移安南的视线,那么和亲之事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是!”青颜无奈起身,她已经感觉到在皇上贞渝两字出口的刹那,安南使臣、太子李承炫、玲珑公主三人的视线便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当真无法挽回了吗?皇上明明担忧自己会对天朝有所威胁,可如今竟要将自己推往他国,看来对自己的厌恶已经到了极致。
语琪公主选择的是惊鸿舞,青颜坐在一旁,将专注力放在面前的古琴上,尽量表现的低调,又不会影响乐声的悠扬。
琴声阵阵,仿若流水、又好似珠玉在盘,很是悦耳,然最吸引人的还是要属语琪的惊鸿舞,虽然年幼,可是舞姿却极为悠美,比起玲珑也丝毫不逊色,因而即便琴声再好,众人的视线还是落在了语琪公主王明昭的身上。
一曲终了、一舞停罢;带给众人的震憾仍绵绵不绝,李承炫死死地盯着王明昭,安南国国风开放,因而女子皆是活泼开朗,性情耿直、又豪放不羁;可眼下的王明昭,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虽然年幼,可自她的舞姿与眼眸便可看出,她不同于天朝女子的小家碧玉,又不同安南国女子的豪放不羁;而是两者皆有,又好似两者皆无,给人以似然物外,又似身处俗世的矛盾之感,可这矛盾又融合的恰当好处,令他难以忘怀,心动莫明。
“请问?”他虽知不妥,却控制不住的起身,望向王明昭开口道。
昭文帝顿时脸黑如墨、宁妃更是咬牙切齿地看向青颜,若不是她,语琪决不会做这种事情。
“王明昭,语琪公主!”她施礼,很少展露笑容的她望着李承炫甜甜一笑。
“李承炫!”他脸色涨红,身子下弯,竟使身体弯成了九十度。
这一幕被昭文帝看到,沉黑的脸色有了变化,眼中的怒意也有消减,宁妃看得分明,脸色略有苍白,眉头紧紧皱起。
“我知道!”王明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