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经过了战争的阜南城安静的好似一座死城,处处灯火通明,又处处透着悲凉与荒芜。
知州府外,太子在以寒、以萱的搀扶中走下马车,常天佑、杨子龙等人紧跟在后,然而还未走入正厅,便见牢房的方向匆忙跑来一名士兵,见到众人的刹那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发生了何事?这般慌张?”杨子龙上前一步问道。
“禀太子、回元帅!南宫仕的同谋已经全部被救走,安南国主李蜀纪也不知去向。”那士兵言罢,不断的叩头,传来嘭嘭之音。
“你说什么?”杨子龙大怒,指着他大喝着。
“所有犯人都逃了,属下、属下等被迷烟迷晕,醒来之时,牢房门已经破损不堪。”他颤抖着、惊恐地盯视着杨子龙的双眼。
“宋达呢?他去哪儿了?不是让他守着牢房吗?”
“不、不知道,宋将军也不知所踪!”
“废物!”杨子龙用力一推,那士兵便扑通一声倒地,而后重又爬起,跪在地面。
太子王泰安面色阴沉,原以为战势已定,却不想出了这等差错,南宫仕可谓罪大恶极,没抓到本已失责,如今却又让其同谋逃出生天。
“贞渝郡君呢?”常天佑想到她所住的客房距离牢房并未有多远,能够将牢房门破损,声音必然极大,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没、没见到!”
常天佑听此,面色大变,一丝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而后不顾太子在侧,快步跑向她所在的客房,青平紧跟在后,神情凝重而阴沉。
“贞渝?”他敲了敲门,未有任何动静之后,轻轻一推,房门应声而开,两人快步走入,空荡荡的房间使两人对视之后匆忙跑出。
“怎么样?她?”太子紧跟而至,焦急寻问,却在看到两人神色的刹那将所有的言语吞入腹中。
“杨子龙!”他高声怒喝。
“臣在!”
“本宫要你不惜一切代价寻找贞渝郡君的下落,勿必保证她安然归来。”从未有哪一刻他如现在这般愤怒,从未有哪一刻他如现在般惊惧,只要想到她此刻危险处境,胸口便好似被千万头雄狮猛撞,闷痛而喘不过气。
“诺!”
青颜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以及那些不同于天朝的摆设,几乎不用多想,便知道自己被俘了,努力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牢房门关闭的刹那,再无其他。
“你醒了?”沉稳的中年男子声音传入耳中,她抬眸望去,却见是一名身穿白虎战甲的安南将军。
“拓拔羽?”她直了直身子,美眸望将过去。
“不错!你是贞渝郡君?”
“正是!”
“自入关以来,听到最多的便是你的名字,原以为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直至相见方知你的与众不同。”
“将军说笑了,再怎么样也还是个无关痛痒的小丫头。”
“无关痛痒?若在此之前听到他人这般评价于你,本将军倒还真会相信,可这场战事若不是你,定然不会是现在的结局。在本将军眼中,你年纪虽小,又是女儿身,然智谋胆识皆不若于男子,本将军还听闻贵国有一名新秀,不过一十五岁,已授封正六品建威将军,若所料不差那两次烧毁我军粮草,就是他,对吧?”
“不错!”
“贵国真是人才济济!无怪此次准备十足的战事会以失败结束。”拓拔羽叹息着。
“传闻安南国拓拔将军战功赫赫,威武不凡,怎么也有叹息之时?”她淡定自若,眉眼间尽是开怀的笑意。
“你可知现在的处境?”他本不想与她争辩,然此刻看着那得意的笑容,使他本就郁闷的心情更加沉重。
“什么处境?不过是手下败将想要回窝,拿本郡君做个人质罢了!”她掀开窗上的布帘,果然是在马车之上,看其行进的方向正是镇南关。
“你!堂堂一国郡君如何张口骂人?”拓拔羽气急,那一个窝字分明是骂自己为狗,故指着她便是训斥而出。
“堂堂一国将才如何拿个小女子为人质?”她不甘示弱,面上再无笑意,与之对视,丝毫不为其满身的煞气而有丝毫的慌乱。
拓拔羽一滞,瞪视许久未语,飞身跳下马车,几翻跳跃落在自己的马上,带领着军队向镇南关不断靠近,而在他走下马车之后,一名妖媚的妇人走了进来,沉默着坐在门口,不时扫来一眼,生怕她跑了一般。
青颜看着外面的夜色,想着怕是已经离开阜南近一个时辰了,如此算来,不等天明便可抵达镇南关,那里在之前便被安南占领,此番前去,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凌珊与宋达也不知如何,是否也被其捉了过来?若是如此,找到他们或可还有逃走的机会。
阜南城知州府正堂
太子斜靠在椅子之上,常天佑与杨子龙分别落座于两边下首,三人的神情皆极为凝重,在一刻钟前,于知州府后花园的角落之处找到了凌珊与宋达,两人尽皆昏迷,直至现在仍未有丝毫醒转的迹象。
满城贴满了南宫仕的通缉画像,却无丝毫线索,在他们看来青颜的失踪必然与之有着一定的关联,找到了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只是全城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却仍未有任何踪迹,这让三人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我们是不是算漏了什么?”某一刻常天佑忽然开口。
“你是说?”太子恍然,有些难以置信地望了过去。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