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平本不想听从,可见她真的怒了,不敢多言,只好将人送回车内。
“青平,我知你忠心耿耿,只是这一次太过鲁莽,因而你最好祈祷他无事,否则你也不必跟在我的身边了,索性也管不住你。”她看着他身上新添的两道剑伤,再联想到他之前的粗鲁动作,刹那明白了两人之间的事情,故沉着脸冷声说着。
“郡君——”他还是首次听到她这般无情冷心的语气,不禁心下一慌。
“出去!”她木然抬首,冰冷的双眸之中不含丝毫感情,使之所有的言语都吞入腹中,这样平静绝情的她更为令人不安与恐惧。
青平站在马车之外,望向广陵的方向,心中大为惊疑,他一直都知道郡君与建威将军有许多的牵扯,甚至在她的心中,那位似有着什么不同,只是以往再怎么样也没见她如此在意此人的生死,如今不过同乘了一辆马车半刻钟,怎么就变了呢?此时看来,这位将军分明已成了她的逆鳞,触之必死。
“吁——,青平,郡君呢?”凌丰打马而来,风尘仆仆地落马,看向一旁的马车。
“在里面!”
“我去请安!”
“等下吧!此刻怕是没时间。”他一把拉住打算敲门的凌丰,苦笑着道。
“没、没时间?”
“别问了!以后你自会明白的。此行可算顺利?杨元帅可同意出兵了?”
“唉!该说的都说了,只是那元帅似乎不太相信郡君的计策,我又急于来此,便未等他的消息,不过看其样子,应该会听从的。”
“如此就只差凌珊了。”
两人沉默下来,马车之上,青颜解开常天佑的衣衫,看着一道道大致处理的伤口,顿时泪如雨下,一直都知道他毅力惊人,却没想到可以到这般地步,只见原本的旧伤已经泛着鲜红,分明是旧伤复发,再这般下去,愈合的伤口随时都有崩开的可能,而新伤虽然不深,也不需要缝合,可毕竟不是刀伤就是剑伤,且均伤在两肩、两臂以及胸前,每一次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伴随着他的就是钻心的疼痛。
她颤抖着拿出车上备好的金疮药,轻柔地为其涂抹均匀,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凌丰的到来、凌珊带着太子等人准时抵达都未有任何察觉。
踏踏——踏踏——
直至车外传来马儿奔跑的声音她方惊醒,连忙走出马车,看着已近在咫尺的三千精兵,严肃的面上终于有了笑容。
“那是?”花雄始一出现,视线便落在了张礼和程风的身上,两人都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而前者又是在京城杨家军帐下,故与之有过几面之缘。
“在下杨元帅帐下参将花雄,敢问二位,车中可是太子?”他翻身下马,行至两人身前。
“正是!”程风点了点头。
花雄听此,立时喜笑颜开,一路之上他都在担忧贞渝郡君是否真的能够找到太子,如今亲眼见了,方知这小小的郡君果然不能小视。
“在下杨元帅帐下中锋宋达,不知可否拜见太子殿下?”
“只怕——”
“只怕现在不行!”青颜已经于凌珊的口中得知了太子的近况,故接过程风的话说道。
花雄与宋达同时望了过去,见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不由眉头微皱,而后前者沉思片刻舒展了眉心,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想必这位就是贞渝郡君了吧!”
“花参将好眼力!”她扶着凌珊的手走了下来。
“那不知为何不能拜见太子?”
“太子还在昏迷中,如何见客?”她也不隐瞒,直言道。
“什么?太子他?”两人大惊失色,均向着马车靠近,却被张礼与程风拦了下来。
“两位将军,在半个时辰前安南国已经开始攻城了,依建威将军的推算,那南宫仕至多能坚持一个时辰,两位不觉得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她淡漠地说着这一切,好似太子的昏迷在其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这般漠视的态度,令两人脸色一变,投过来的视线便出现了杀气。